朱勇聽罷,小雞啄米地點頭:“安世什麼都懂,只是去哪裡尋雞呢?”
張安世咳嗽一聲:“我方才還聽到雞叫。”
張軏眼睛一亮:“啊呀,這是胡師傅養的雞。”
胡儼是個清流,畢竟是學官,而託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的福,官員的待遇極低,在南京城生活頗為拮据,於是自家在後院裡養了七隻蘆花雞。
張安世嘆息道:“事情緊急,該怎麼辦才好?”
“可惜我現在傷還沒好,不然……”張軏此時急迫起來。
二人目光都看向朱勇。
朱勇瞪大眼睛:“不會讓俺偷**!”
…………
咯咯咯……
啪唧一下,一刀斬下。
就在這學堂前院的牆角,一堆雜草之中,蘆花雞的脖子一歪,血便濺了出來。
朱勇提著刀,齜牙咧嘴,而後將刀收了,口裡還罵著:“這定是一隻母雞,嘰嘰喳喳的。”
三人燒了黃紙,喝了雞血,接著自然是俗套的表演,無非是同年同月同日生這一套。
張安世的年紀最大,成了長兄。
朱勇次之,自是老二。
張軏年紀最小,不免做小。
等聽到梆子響了,三人忙不迭的跑去明倫堂。
胡儼的心情居然格外的好。
他昇華了。
畢竟時間總能沖淡不美妙的記憶。
誠如《尚書》所言,有容,德乃大也。
他又如從前一般,授課時不免露出矜持而有禮的微笑,彷彿從前的不愉快從未發生。
一堂課授完,他也不理少年們是否用心聽了,凡事不能深究嘛,要是發現了一點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