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明倫堂裡發出了一聲怒吼:“諸生之中頑劣莫過爾這豎子也!”
聲震瓦礫!
胡儼這大儒出身的國子監祭酒,此刻化身成了一名擅打王八拳的武術家。
張軏:“嗷嗚……”
張安世是個善良的人,兔死狐悲,他不忍心看張軏受罰的場面。
不過……凡事都有好的一面,至少現在張安世……終於成功了。
他幸運地從最惡貫滿盈的皇親國戚,在自己的努力之下,向前跨出了一大步,如今……成了倒數第二名。
看來再這樣下去,南京城上下就會對他的形象改觀,他……重新做人了!
張軏幾乎被打爛了屁股,唧唧哼哼的,在眾少年的攙扶下下了學。
雖然捱了打,可他紅光滿面,絮絮叨叨地道:“張大哥,我是不是講義氣?我沒將大家一起招供出來。”
張安世翹起大拇指:“關雲長再世,也不過如此。”
朱勇也小雞啄米的點頭,表達對張軏的讚許。
張安世又道:“難得我們都是有義氣的人,既是脾氣相投,又都是義薄雲天,不如咱們幾個燒黃紙,做兄弟咋樣?”
張軏一瘸一拐,方才那一句話已是他最後的倔強了,實際上他現在已疼得說不出話來。
朱勇卻是興致勃勃:“好啊,好啊,咱們桃園結義。”
胡儼的學也不是每日都上的,畢竟他是國子監祭酒,照規矩是五日教授一天的功課。
五日之後,張安世興沖沖的趕來了學堂,張軏和朱勇居然也早已來了,朱勇嗷嗷叫道:“結義,結義!”
連張軏也道:“胡師傅要開課了,需趕緊!”
張安世笑吟吟道:“我帶來了黃紙。”
說著,從袖裡掏出一疊黃紙來。
“你們誰帶雞了?”
“雞?”朱勇和張軏面面相覷:“咋還要吃雞?”
張安世嘆口氣道:“不是吃雞,是殺雞,咱們是正兒八經的結為異性兄弟,當然要名正言順,殺雞喝了雞血,才是過命的交情。”
少年人恰恰是最講究儀式感的,當然,這種儀式感大抵也可稱為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