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正在抄寫文徵明的《老子列傳》,書桌上還擺了一頁已經寫好的歐陽詢的《蘭亭序》。
之前蘇北曾經跟靳司梟說過,她的書法不錯。
當時靳司梟也沒有在意,以為蘇北只是隨便練過,此時一看,真是眼前一亮。
歐體是公認最難練的,蘇北寫得似模似樣。
兩厘米大的正楷整整齊齊,筆力勁險,法度嚴謹,筆跡上一看就能看出當時書寫的主人肯定情緒比較濃烈。
而正在書寫的《老子列傳》,用的是文徵明的蠅頭小楷,筆觸婉轉,秀勁溫潤,意態生動,可見她現在的心情是好多了。
靳司梟賞析了一下,“寫得不錯!”
蘇北知道他是有心討好,開個好頭,以便等下的對話好進行一點。而她對自己的書法也是很自信的,所以甩都不甩靳司梟一眼。
靳司梟看蘇北沉著的那一張玉臉,終於不再顧左右而言其他,進入正題道:“我讓你搬出來,是不想你在家受氣,如果你喜歡,我們現在就回去。”
蘇北也沒真生氣,不過聽見靳司梟一開口就說起這件事,還特意解釋一通,可見他也知道這樣做並非表面上說得那麼好。
“怎麼,做賊心虛啊!”蘇北嗆了一句。
靳司梟把手搭到蘇北肩上,頭也彎下來,香了香蘇北的粉腮。“並沒有!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
蘇北聞著靳司梟身上自己喜歡的味道,心情也好了很多,將筆遞給靳司梟,“會嗎?”
靳司梟笑著接過來,看蘇北正在寫的紙,不忍心破壞她的作品,抽了一張乾淨的宣紙,一時間也沒想到應該寫什麼應景,大筆一揮,寫了一個:我心永恆!
筆力蒼勁,游龍走鳳,只是和要表達的主題也太不符了。
蘇北一來是很意外,沒想到靳司梟也會,而且寫得很好,可見是下過一番苦功夫的。
二來嘛……
“你寫得這樣長牙舞爪,看上去像是想要殺了我,表達的是恨,可不是愛哦!”
靳司梟擱了筆,“什麼張牙舞爪,我這是大氣磅礴,厚積薄發!”
“哼!”蘇北哼了一聲,沒再理他。
靳司梟站著無聊,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看了一下蘇北跟平時不太一樣的嫻靜側臉,又想起了靳家的事情。
無論是誰,這個時候弄傷靳司聰,第一個是為了保護靳司聰,第二個就是公然打他的臉。
現在,醫院那邊已經檢查出來,靳司聰不僅受了外傷,精神也有問題,就是不知道靳釗會怎麼判了!
對於一個公然買兇殺害家主的人,如果受到了庇護,以後就算他坐上了家主之位,這也是一個汙點。
還有就是付茗蕊……
靳司梟越想,眉頭皺得越深。
蘇北雖然在書寫,但是一直小心注意著靳司梟,看他愁眉不展,突然道:“怎麼,還在為家裡的事情煩惱?”
靳司梟不想跟蘇北說這些糟心事,強笑了一下,“別說這些事了,我們準備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