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當然不怕也不忌憚殺人,他也不知道已經殺了多少人,只是太過強大的存在很難有興趣去殺太過弱小的存在。
殺死這些騎兵的感覺對於他而言,就和他小時候踩死道路上的蝸牛一般,沒有太多的區別。
踩死蝸牛,聽著蝸牛的殼和血肉如同成熟的漿果被捏碎一樣發出的清脆聲音,小孩子一開始或許還有新鮮感,還會樂此不疲,但沒有小孩子會一直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他沒有興趣。
更何況連續不停的殺人也會讓他感到疲憊和厭倦。
只是他別無選擇。
那名叫做宇文獵的神秘修行者完美的控制了天命血盒的力量,那種連他都無法理解的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將天命血盒對他身體的侵蝕控制在了一定的範圍之內,甚至讓他的身體不再病變,不再腐蝕,但與此同時,他的生死也完全操控在宇文獵的手中。
宇文獵可以隨時讓天命血盒的力量爆發,讓他徹底變成腐爛的蘑菇。
沒有人願意被被人徹底的控制。
但對於他和宇文獵而言,這又像是一個心照不宣的遊戲。
他當然不甘願就此死去,對於他而言,存在的唯一機會,便是在這種被控制之中,去找出和參透控制天命血盒的那種力量的元氣法則,並找出破解之法。
只是對於宇文獵而言,魔宗就像是始終吞著魚鉤的大魚,這條大魚此時還在水中游動,但只要漁夫隨時提起魚竿,這條大魚就會被甩到岸上。
一條始終吞著魚鉤的大魚,若是到了岸上,難道還能咬死提著魚竿的漁夫?
魔宗在北魏早已是家喻戶曉的人物,他的畫像也在北魏廣為流傳,當這數名騎軍的頭顱爆開,清晨的陽光照亮了他的面容,那些騎軍之中很多人都認出了他是誰。
“魔宗…大人?”
許多道聲音響起。
魔宗是他的名號,是他的身份,但“大人”這兩個字,卻意味著尊敬,意味著身份尊貴。
在這種時刻,這些反應過來的北魏邊軍第一時間發出的驚呼之中,還下意識的稱呼他為魔宗大人而不是魔宗,這便讓他更加生不起殺死這些人的心念。
只是他必須要殺。
作為對於這些騎軍潛意識裡的尊敬的回報,他報以歉意的唯一方法,便是讓這些人死得乾脆,死得快一些。
他看著這些騎軍,微微頷首,似是行禮。
隨著他的頷首,他的氣海深處缺了一塊。
一團凝聚至極的真元瞬間消失。
與此同時,一道如帷幕般的灰色元氣,從天空之中垂落,將那片營區所有的騎軍籠罩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