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缺糧,這是最關鍵的點。但是在缺糧的情況下,貝圖魯還如此激李長安他們,甚至幾次嘲諷李長安,這就讓人奇怪了。
“還是先等細作的訊息。”安旭道。
李長安看著遼闊無邊的草原,突然心生感慨,這天下可真大。他從京都來到沙洲,這一路看山看水,又見識了許多事物。
兩個人一起往沙洲城裡走,安旭要去巡軍,讓李長安先回營地休息。
“孤也一塊去,舅舅別把孤當個吉祥物,既然來了沙洲,孤也要上陣殺敵的。”李長安堅定地道。
既然來了沙洲城,李長安就是衝著立功來的。安旭是裴悅舅舅,所以才會對他格外有禮,若是換了其他的將軍,怕是打心眼裡就看不上他。
而且李長安也知道,現在的軍營裡,就有許多人不好看他。那些人覺得他沒本事,可能還會拖後腿。
但李長安知道,如果不能在軍中立威,這次就白來了。
李長安回去換了尋常的衣物,讓自己不那麼顯眼,再跟著安旭一塊去巡軍。
軍中生涯是很苦的,特別是在沙洲城這種草原和荒漠交接的地方,但再苦再難,李長安都會忍住。
父皇的輕視,朝臣的不信任,這些是他心中的不服氣,還有藏了許久的委屈。只有靠他自己,才能證明自己。
入夜後,李長安才回營帳,累了一天,卻沒什麼睡意。
聽書端來一盆溫水,“殿下,沙洲缺水,按著您的吩咐,小的沒讓人準備沐浴的水,您簡單擦擦吧?”
好在已經入秋,身上並不多汗,李長安脫了外衣走過去。
“算算日子,福子應該收到書信了。”聽書突然道。
福子收到信,也就代表著裴悅也會收到。
李長安擰面巾的手頓了下,他出門一個多月,也不知道東宮裡,是個什麼光景。
與此同時,東宮裡的裴悅,倒是比李長安要舒坦不少。
她半躺著看話本,瞧見葉竹進來,才放下手中的話本,吐出嘴裡的青梅核。
“娘娘,都打聽到了。”葉竹行禮道。
裴悅問“是誰幹的?”她說話時,神色不自覺地凝重起來,望向葉竹的目光,帶了幾分怒火。
“回娘娘,是向章身邊的人傳出來的,向章就是前兩日撞了咱們馬車的那個。”葉竹道,“這事奴婢和秋和廢了一些時間,是因為向章繞了兩個圈子,找了人後,又讓那人再去找人。如此兜兜轉轉,應該是早有預謀。”
“我就說,那日聽他諂媚的語氣,聽著就不像向家人該有的態度,原來是個表裡不一的。”說到這個,裴悅就很氣憤。
“還有一個事,今兒個,賀世子因為聽到這個事,和王家哥兒打了一架。您也知道,賀世子……不是個會打架的。”葉竹嘆氣道。
“輸了?”裴悅眉頭緊皺,想到賀皓的小胖臉被打,她想去喊人打架了。
“不僅輸了,還被皇上禁足兩個月。”葉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