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中必須獻祭一個玩家,才能出副本。
白澤瑞覺得自己此時的血液冰冷得可怕,但身體的情緒又異常滾燙,相互矛盾間,彷彿準備將他焚燒撕扯殆盡。
他想問出口的有很多事情,但最後,不知怎麼卻化作近乎無奈的自嘲,語氣很輕地道了一句:
“哈,你是陸澤……原來你真的是陸澤……”
他還是沒有撐住自己的體面,淚還是沒有止住。
無數淚滴打亂他眼眸的粼粼波光,那張稠麗的面龐也被眼淚潤濕得破碎。
但他的氣息卻愈發冰冷強硬,似是把人懸在自己的刀鋒前。
“我數次懷疑過你,但最後都打消了,”他像是想起什麼極有趣的事,唇角漫開極燦爛的笑,單手死命捂著腹部,前俯後仰,笑得近乎崩潰,
“如果你是陸澤,那這一路上你又在做什麼?你竟然將戲演得如此真嗎?為什麼……為什麼……”
他似是有點發怔,不停喃喃。
沒想到陸澤聽罷,唇角笑得更加燦爛道:
“你不覺得將你玩弄於鼓掌之中很有趣嗎?”
陸澤望著此刻臨近崩潰和癲狂之間,還強行保持鎮定的白澤瑞有些心疼。
但沒辦法,前期壓得夠狠,對方報複起來才能更加肆無忌憚。
陸澤微不可查地嘆口氣,琥珀般微淺的眸色注滿張揚,他揚起臉望向白澤瑞,一字一句道:
“看你每天發了瘋似的找我,想得知關於我的一切線索,還為了變強咬著牙在泥潭中摸爬滾打的模樣,難道不有趣嗎?”
白澤瑞的理智已經扼制不住怒火,他都覺得自己既好笑又可憐。
他知道陸澤接下來說出的話可能會令他更崩潰。
但他只是把鎖鏈緊緊攥著,深深勒入掌心,察覺不到任何疼痛般一言不發。
那人繼續道:
“最可笑的是,我一直就在你身邊目睹了全程,哈,白澤瑞……”
白澤瑞的心髒被刺得千瘡百孔,疼得近乎麻木。
他一邊決堤般流淚,一邊還扯出涼薄的笑道: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無趣了,陸澤。
“就為了看我掙紮的笑話,你居然願意委身裝作無助留在我的身邊。
“這難道不更加可笑嗎?”
他說這句話可能是想扳回一城,但沒想到陸澤下面的話讓他徹底墮入絕望的深淵。
陸澤輕輕蹙起眉頭,似乎顯得嫌棄又厭惡一般:
“你沒看見我現在的這幅軀體弱得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