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安澤諾·赫斯特公爵的兇殘惡名深入人心。
在一眾排列整齊的籠子裡,陸澤發現了一個最為獨特的。
它是最後一個出場的,甚至鐵籠都頗為神秘地蓋上紅色絲絨布,似是暗示著他作為珍稀寶物的身份。
陸澤忍不住垂眸望去,輕輕問道:
“蓋著紅布的是什麼?”
他的聲音雖輕,但在場的沒有任何一人敢忽視他的話語。
下面領隊的是兩個高瘦的男人,一個圓臉,一個細長眼。
其中細長眼聽到問話,上前行了幾步,走到臺階前,俯身行禮,恭恭敬敬道:“安澤諾·赫斯特公爵,那個籠子裡是個稀奇家夥。”
“哦?”陸澤頗為高傲矜持地丟下一個字。
細長眼感受到若有若無的壓迫感,眼瞳瞬間轉動,即刻訕笑道: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只是那個家夥在陰溝裡待久了,精神有點問題,看見陽光會痙攣發癲。
“怕影響您的心情,才用布將籠子蓋上的。”
“有意思,”陸澤眉頭一挑,壓迫感信手拈來,瑩潤指尖拈起一枚果子,“用出問題的殘次品來敷衍我?”
細長眼頓時汗如雨下,腿都忍不住打著哆嗦;壓迫感太強,他的腦中不禁閃過公爵那些殘暴不仁的傳聞,臆想的兇殘畫面在腦海中不停播放。他咽口唾沫,努力忍去結巴:
“不,不是的。那個家夥雖然醜陋不堪,但倒是個稀奇有趣的玩意,
“我保證,你絕對沒有見過這樣的古怪的新鮮玩意。”
陸澤沒有被勾起興趣,但還是很面子地揮揮手道:
“看看。”
細長眼點頭,而後命人將鎖鏈調至最緊,防止籠子裡的家夥突然暴走發狂。
確認牢固後,紅布被人猛地扯下來。
陸澤不是很在意,齒間咬下半枚果子;待漫不經心的眼神瞥到籠子裡的家夥時,他動作忽然一滯。
他的眼睛蹭地一亮——
就是,同時腿也有些發軟。
比起他人精心設計的精緻魅惑服飾,那人的身上似乎過於悽慘了。
上身只有一件殘破的白襯衫,紐扣散落,遮不住精瘦流暢的胸膛……肩臂、胸肌、腰腹都漂亮得恰到好處,同時彷彿雕刻完美的肌肉線條也似乎蘊含著無限的爆發力。
同時,身上還有一些淺淡痕跡的鞭痕,血跡倒是沒有,不過汙泥還是沾染到那具神明般的軀體。
銀白色的軟發被打理得柔軟幹淨,只是不知是怎麼搗得,淩亂得和只不會理毛的白毛軟貓一般。
發間冒出的銀白狼耳時不時抖動幾下,又軟又彈……感覺很有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