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宴低眸掃過他的身體,見他的腳底傷得厲害,便沒有徵求他的意見,直接將他抱起。
明明是個無禮至極的舉動,他卻看見懷中人熟練地蜷縮起來,彷彿早已習慣性被人這般對待,一副愚蠢的任性又嬌氣的模樣……
彷彿認為被人精心呵護是理所當然的。
他無意識舔了舔唇瓣。
真是讓人惡趣味盎然。
低劣的流氓話在腦中滾過一車軲轆,最終卻只是舌尖抵了抵齒,念出一句:
“你很習慣被人這般對待?”
這句話不亞於羞辱的調戲,那人似乎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身體微僵,把腦袋埋進他的胸膛。
墨宴覺得胸膛的溫度愈發炙熱,忍不住悶悶地低笑兩聲。
他沒有繼續逗弄,而是抱著他大步流星地邁步行走。
沒想到他居然還能聽見一句小聲嘟囔:
“你的懷裡躺著真不舒服,一點都沒有他的好……”
他腳步微滯,不知道這只幼貓真是無意識嘟囔,還是故意勾人發癢。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的聲音有點危險。
貓咪忽然噤了聲,乖乖縮在懷裡不敢再嗚咽一下。
墨宴若有所思道:
“如果我真的和你有什麼關系,
“你現在就已經下不了地了。”
“主要是……”陸澤還敢嗚咽,
“屁股疼……”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噗哈哈哈哈——”尋在一旁根本止不住笑,拼命捂著肚子,俯下身,“不是……哈哈哈哈哈……”
“那個,抱歉啊公主殿下……”尋忍不住,肩膀憋得一顫一顫,“忘記問您怎麼稱呼了。”
這麼有意思的家夥他怎麼一直沒發現?
陸澤終於安分一點,埋著腦袋低聲道:
“真的疼,我又沒騙你們。”
“沒事,”尋笑出眼淚,食指撚去眼尾一點晶瑩,“我這裡有很多藥,你要用什麼樣的‘工具’上藥都可以。”
陸澤不說話了。
他表面還在怯懦乖軟,但內心渾身舒爽,鬱氣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