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了小段。
直至那天,陸澤手裡拿著那封訂婚宴的邀請函時,他才神情恍惚,下意識捂著發疼的胸口,疼得蜷縮在辦公室沙發上。
祁鶴此時還不在辦公室。
但陸澤怕被他回來時察覺“異樣”,於是想努力轉移到廁所隔間。
喉間緩緩滾上血腥。
近些天他不僅神情恍惚,精神還愈發萎靡,也異常嗜睡。
同時,他的味覺聽覺等都在逐漸衰退。
他現在還可以用車禍後遺症勉強敷衍過去。
但如果時間一長,他也有些無法解釋了。
而自己手上的訂婚宴邀請函是祁鶴和臨潭的。
也對,他們以未婚夫的身份相稱了那麼久,現在只是舉辦個訂婚宴而已。
陸澤的手輕顫,翻個身趴著,而後讓系統把負面狀態全消除了。
難受死他了。
還是癱著舒服啊……
不過這個訂婚宴……
陸澤又翻身尋了個愜意的姿態。
到底又是怎麼回事呢……?
明亮的燈光如波光粼粼的海潮傾瀉而下,華美的交響樂在其間奏響;金碧輝煌的大廳鋪陳華麗宴席,往來賓客熱鬧,交談聲與歡笑聲交雜,好不歡快。
陸澤坐於席間,望著臺上發言的祁鶴和臨潭,一杯接一杯灌著悶酒。
祁鶴和臨潭都一身簡約精美的白西裝,舉止優雅得體。
祁鶴打理好的碎發精緻秀氣,淺色眼瞳漾著秋水般泓光,勾人心醉。俊美的面龐被大廳的燈光一打,朦朧中透著隱約的貴氣和蠱惑,立體的五官實在完美。
而臨潭也擁有著清潤動人的容貌,氣質高雅,舉止溫潤得體;眉似遠黛,唇若塗脂,虛淡實濃,彷彿名家細細描繪的古畫。
關鍵是,祁鶴望向臨潭時,嘴裡始終噙著抹似有似無的笑。
燈光一暈染,如夢似幻得驚心。
宛若一對壁人。
——天造地設。
於是陸澤只能一杯接一杯地飲酒,將心頭那些“苦澀的愛意”全部嚥下喉嚨,壓制自己即將兵荒馬亂的內心。
但他這一行為被人制止了。
傅容弈行到他的面前,輕輕按住了他的手腕,緩聲道:
“你身體不好,不要喝那麼多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