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開啟水龍頭，將冷水撲在臉上，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最近愈發嗜睡了。
陸澤睏倦地打個哈欠，揉揉惺忪的睡眼，薄薄的眼皮已經被揉出殷紅，他也沒有停手。
感知也愈發遲鈍起來。
耳旁似有海綿吞噬了一切，聲音變得模糊縹緲起來，彷彿有屏障將他和四周逐漸隔絕開來。
他被浸泡在海水裡面。
漸沉……
“咳咳咳咳咳咳……”陸澤忽然扶著洗手臺劇烈咳嗽起來，胸膛一下下起伏，彷彿要將肺腑裡面空氣全部擠壓出來。
陸澤及時從口袋裡扯出一張紙巾，熟練地疊好後捂住口鼻，繼續無力地咳嗽。
生理眼淚不斷擠出，徹底模糊了他的視線。
陸澤感覺人都要昏過去了，想將流血的五髒六腑全部咳出來，整個人逸散成一具空殼才能勉強茍活。
陸澤急促呼吸著。
現在純靠一口氣撐著。
“我是不是快涼了，系統。”陸澤聲音飄然道。
系統猶豫了一下，還是老實道：
【照你這些天的所作所為來看，不涼才奇怪。】
“太好了……”陸澤要流下激動的眼淚，這些天為了真實性，他一直沒敢讓系統消除負面狀態，
“我，我可以收工咳咳咳……”
陸澤想得很漂亮，現在再讓祁鶴報複一陣子，等他氣消得差不多，最後再揭曉真相。
到那時，消除得差不多的仇怨加上自己時日不多的悲慘buff，罪有應得的下場總能讓祁鶴解開心結。
陸澤思索得一個激動，頭又不住眩暈起來，踉蹌半步，差點直接栽到洗手池裡。
現在是在公司洗手間，去哪休息都容易被人發覺異常，於是陸澤虛軟著腳步，行到廁所隔間，反鎖住門，然後癱坐在馬桶上，捂著腦袋緩了好一會兒。
結果就在他休息的時候，忽然聽見外面有腳步聲靠近。
陸澤不怎麼在意，繼續緩慢地調整著自己的狀態，卻無意間聽到他們的談話。
“哎哎，聽說了嗎？祁總的小未婚夫今天來公司找祁總了！”聲音略尖的男聲道。
“祁總的未婚夫，誰啊？”
“就臨家的那位矜貴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