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當陸澤站在蒂裡庭斯的門口時,手臂下意識地環著胸口,頗有幾分無措。
不僅因為蒂裡庭斯是他以前經常和狐朋狗友鬼混的高檔酒吧,更因為他此刻身上太過侷促的服飾。
剪裁大膽而利落,將最誘人的勁瘦腰肢和人魚線凸顯。布料前面只掩住胸膛,漂亮的鏤空蕾絲勾勒著身軀流暢曲線,其餘被半透明薄紗遮掩,精緻的腰線若隱若現。
而後背,大片的裁剪將精巧的蝴蝶骨露出,漂亮腰窩也沒了遮擋,誘惑而迷人。
早春的風不算太冷,但往來客人肆無忌憚打量的目光卻讓他如芒刺背。
祁鶴讓自己在這等他。
獨自一人等他,被迫接受著往來行人的各異目光。
陸澤一邊瑟瑟發抖,一邊默默吐槽。
“我穿這身不會竄稀吧?”
系統:……
現在是該擔心竄稀的問題嗎?
陸澤雖然內心吐槽,但面上將演技發揮到了極致,將四分難堪、三分無措、三分強裝鎮定詮釋得完美。
終於,等到祁鶴從一輛低調的勞斯萊斯上下來時,站在門口一側的陸澤終於壓不住“鎮靜”,鼻翼翕動,微紅著眼眶。
但他沒說什麼,只是低低道一句:
“你來了。”
祁鶴不置可否,一身休閑的德萊·克曼春季限定襯得他氣質悠閑又矜貴,像是剛參加完晚宴的貴公子,與街邊狼狽的那人形成鮮明對比。
祁鶴不說話,陸澤也只能跟著他,進入蒂裡庭斯。
陸澤發揮自己的演技,在跟隨他的過程中,顯得心慌意亂,眼神不住亂瞥,腳步也逐漸放緩。
祁鶴像是終於察覺他的情緒不對,回眸瞥了一樣,眼眸挽上笑意道:
“不用緊張。”
陸澤的表情適當凝滯,接著便聽見他來一句:
“畢竟那些人你都很熟悉,都是你的‘老朋友’。”
陸澤的身體霎時一僵。
祁鶴的意思很清晰。
他如果以這幅模樣、這種低賤的姿態出現在往日那些朋友面前……
祁鶴繼續領著他往前走,他卻已經認得這條路是通往他們最習慣去的那個包廂。
走廊的燈光耀眼通明,隱約透著蒂裡庭斯金碧輝煌紙醉金迷的氣息;走道裡很少人,清晰的腳步聲不斷在這裡回蕩。他知道最終的目的地,也對這段路程很熟悉。
現在的行為,無異於舉著打火機慢慢燒斷自己自尊的絲線。
他知道,祁鶴想擊潰他的心理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