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弈顫抖著手臂,張著薄唇,欲言又止。
他腦海中閃過無數事物,最後只能猜測到陸澤是為了陸氏才在祁家繼承人身邊,於是低聲道:
“陸澤,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而且我會比他做得更好。
“所以……你待在我身邊,好嗎?”
祁鶴在一旁聽著,清貴疏離的面龐再無法繃住,嘴角都要氣得微微抽搐。他握拳的手臂不停發顫,肌肉線條繃緊。
陸澤隱忍著哭腔,眼眶裡一滴滴地落淚,浸濕了纖長的眼睫,神色更加楚楚動人道:
“不,”
他的呼吸急促幾下,隨後半垂下眼眸,斂著眸低聲道,
“傅容弈……
“其實,其實……我愛他。”
陸澤說完,眼睫輕顫,緩緩闔上眼眸。但他的眼皮卻始終不停跳動,似乎昭示主人極其複雜激烈的心情。
傅容弈本來還只是擔憂,聽到這句話後,他徹底呆滯了。靜潭般眼瞳裡晃蕩著全然的震驚,心髒被緊緊收緊,肺腑間每呼吸一下都躍動針刺般的疼痛。
破碎的血肉混雜著劇烈的疼痛溢位心髒。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在說什麼……
在開玩笑吧。
傅容弈眼瞳震顫,怔愣後,他乞求般想從陸澤眼裡看到一絲絲虛假,如同信徒瀕死前妄圖在終日祈禱的神明眼瞳裡瞧見一滴晶瑩的淚液。
他自己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的病症。
不可能。
他唇齒間要溢位淋漓的血液。
動心,明明與自殺無異。
傅容弈不敢相信,聲音略帶幾分沙啞和顫抖道:
“你是瘋了嗎……陸澤?”
雖是質問,但他的語調裡含著幾分顫抖的乞求,
“不可能的,對吧……
“你又不是不清楚——”
沒想到陸澤似是突然意識到什麼,陡然睜開雙眼,瞬間的驚顫幾乎要溢位瞳孔,驀然打斷他的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