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以楚,”邊長書念出她的名字,盯著她年輕的臉龐,“你的放肆,也到此為止了……”
“我也這樣覺得。”
突兀的聲音響起。
冷冽,如同寒冷的鋼刀。
邊長書的聲音戛然而止,霎時間汗毛倒豎。
議瓏川瞳孔緊縮,難以置信地看著突然出現的人——
霧槿山!
邊長書渾身不受控制的僵硬,控制著唯一能動的眼珠向旁移動。
餘光裡,霧槿山從她的身後慢慢走出,手掌輕飄飄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卻好似有萬噸重的大山壓下!
“禦……禦使?”
在巨大的壓力下,邊長書艱難出聲,“你怎麼在這兒?”
“很難猜?”霧槿山揚起下巴,“以楚聯系我,這樁官僚相互的事件裡,出現的人她比較難以解決,嗯?所以是兩位聖使啊。”
議瓏川注視著霧槿山,這就是山以楚說的有權有勢的人物?居然是霧槿山!居然讓這樣一位行事瘋狂毫無顧忌的人入場?!
邊長書蜷起的手指僵硬地松開:“禦使,這件事並不是她陳列證據,然後成為事實那麼簡單表面。”
“深層原因是什麼?”
“我會調查清楚的。”
霧槿山挑起眉梢:“那可得讓替死鬼準備齊全了,小心露餡。”
“……”邊長書默了默,沉聲道,“禦使,雖然你勞苦功高,地位高崇,但我也是聖殿聖使之一,我們之間並不是上下級關系。”
“你在說什麼啊?”
霧槿山嗤笑,目光可憐地看著她,“難不成你認為我在以同事的身份詢問你?自我意識過剩了吧,這位聖使。”
她是真的覺得好笑:“我告訴你一件事吧,在我剛進入部隊時,我的教官就給我一本排兵布陣的筆記,可是我覺得煩。
“什麼調虎離山聲東擊西,真的太麻煩了,明明是群弱到和螞蟻沒區別的人,只要輕輕一捏,她們的腦袋就能爆炸。”
“以楚告訴我的時候,我就不耐煩,既然有確切證據,殺掉涉事人員,民眾這麼憤怒,平民憤嘍,多簡單啊。”
霧槿山按在邊長書肩膀的手用力:“你覺得,你作為聖使就不可撼動了?在我眼裡,除了董事長,獨一無二這個詞就是個笑話,一個人死了,有千個萬個替代品。
“如果你的存在關系無數人的安危,你消失,她們也會死,沒有你秩序會崩塌、社會要混亂,那你應該是地母大聖,而不是連唯一都稱不上的聖使。”
邊長書沉默不語,細看,就會發現她的嘴唇青紫色。
霧槿山哼了聲,直接將人推開:“去吧,早點給個結論,不能按照我心意處理的事情,我也很不爽。”
邊長書趔趄了幾步才站穩身體,回頭看看霧槿山,又看看山以楚,最終什麼都沒有,快步離開。
看著邊長書狼狽離開的背影,議瓏川有種窒息感。作為老聖使,邊長書在位十九年,熬過三任聖子,論資排輩,哪怕是現在的宿衍,都不會用強硬的語氣對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