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前輩,宴清鶴其實很喜歡這樣認真守序的後輩,但聖殿政府裡,很多事情是不存在規矩的。
唯一的規矩叫權力,誰站得越高,誰話語權越重。
越往研究所深處走,環境就越亂,她們到過幾座應該是放置室的地方,到處亂糟糟,找不到有用的東西。
隨處可見人類屍體,但都成了白骨,有些屍體骨頭呈紅色或綠色,看著就不正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某些化學物質導致。
大概是整座研究所被山掩埋,部分地方很好的保留了血跡,那些血跡都呈現噴射狀,讓人不禁猜測是不是來自大動脈。
之前宴清鶴在山以楚身邊,還沒那麼難受,但隨著深入,她渾身上下好像有幾千萬只蟲子在咬,難受得厲害。
“以楚,你有沒有想過會是什麼事故?”她壓抑著不適,“看起來不是爆炸,是不是特殊物質洩露?”
山以楚說:“那樣的話,宋希沒必要瞞著。”
她正在一座類似檔案櫃的櫃子裡翻找,結果也是一無所獲。
“咳咳……”
聽到聲音,山以楚轉頭看向宴清鶴:“州長先出去吧,我自己再找找。”
“你怎麼看起來一點影響都沒有?”
“我體質好。”
宴清鶴渾身疼得笑不出來,扶著牆坐下:“沒事,我稍微休息休息,”頓了頓,她說,“要真有重要的事,宋希不可能大咧咧地留著,肯定清過場。”
“應該是。”山以楚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不過,我大概明白宋希為什麼不直接將研究所炸毀,這裡面殘存的東西,她處理不了。”
宴清鶴抬起左手,掌心皺巴巴,而指尖好像沾到稀硫酸那般,慢慢被腐蝕著。
“這玩意,從來沒見過。”她說笑道。
山以楚眼神一凝,當即來到宴清鶴身邊,架起她的胳膊,將人背起來就往外走,步履飛快。
宴清鶴大腦昏昏沉沉,失去意識前,鼓足勁說:“秘密處理,不要聲張……”
意識回歸時,宴清鶴首先感受到被車輪碾壓般的疼,身體、大腦沒有一處不疼的,甚至連眼皮都疼得睜不開。
渾身汗如雨下,她花光所有力氣睜眼,入目是潔白的天花板,耳邊傳來有序的“滴滴”聲。
她轉不了腦袋,沒多久,視線裡出現一張臉,是山以楚。
“恭喜,宴州長,由於你的一意孤行,現在成功患上少白細疾病。”
“你將成為醫生研究的完美材料,同時,讓我確定這件事和億斯藥業脫不了關系,功德無量。”
宴清鶴說不出話,連呼吸都覺得嗓子像撕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