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得陳景書驚訝了:“他狀告你?你不是說是他先攔路,後又出言不遜,甚至動手打人嗎?怎麼他還敢去官府告你?”
何昕道:“他沒狀告我這個,他只是去告我,說我一個生員居然敢毆打今科狀元。”
哦,是了,何昕與朱成鈞之間不僅有家世的差別,更有功名的差別。
本朝雖然武科的功名不比讀書考出來的更讓人認同,顯得更風光,但至少在律法上,武科與文科的功名所享有的權力是一樣的。
莫說是生員毆打狀元,就算是生員毆打舉人,這都是一件大事。
這會兒朱成鈞以這一條來狀告何昕,不得不說確實找到了一個非常好的切入點。
不過管著京城的官員,比起比秉公執法更重要的是他一定認識京中所有有些臉面的人家,這些都是牢記在心的,因此陳景書覺得就算真的告了,也不會直接判了何昕的罪名,更大的可能是把這事送到武靖侯府,讓武靖侯府以律法之外的私人辦法解決。
當陳景書這麼問的時候何昕確實點頭了:“這事確實說給侯府了。”
這就奇了。
陳景書問道:“既然你家裡知道了,你又幹什麼這副模樣?”
武狀元雖然風光,但武靖侯府的面子也不是白給的呀,保住何昕是沒問題的,何況除了功名這事,何昕並沒有做錯什麼。
……或許打人確實不大好,但對方都已經動手了,不還手也不靠譜呀。
哪知道陳景書不問這個還好,問了之後就像是戳到了何昕的傷心事:“這事不僅我家裡知道了,就連聖上那裡也都聽說了,還特意將我父親叫進宮中詢問。”
陳景書頓時緊張起來:“聖上怎麼說?”
若只是普通官員,一切自然好辦,但要是牽扯到皇帝,事情怎樣可就不好說了。
何昕聽到這個問題更加難過了,再次哀嚎起來,簡直要說不出話。
陳景書無法,只好看向柳湘蓮,柳湘蓮表情複雜道:“先前他說,聖上聞聽此事非常高興,直和武靖侯誇贊他少年英勇,說他才十八歲,就連武狀元都比不過他了,日後必定也是一員猛將,要重用他呢。”
陳景書剛想說這難道不是好事嗎?就見何昕一臉絕望道:“這樣我就不能考科舉了啊!”
陳景書:“……”
你可閉嘴吧!
倒是何昕,滿含期待的眼神看著陳景書:“若瑜,看在咱們從小相識的情分上,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不救,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