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討論之後,大家都接受了吳玉棠來做社首。
吳玉棠臉上露出笑容,卻並不是小人得志一般的叫人厭惡,反而十分親切謙虛:“我雖做了社首,以後還要大家多多扶持幫助才是。”
眾人恭維幾句,又商量著定下文社的名字和規矩。
這年頭結社容易,規矩也鬆散,陳景書聽了幾句覺得並無什麼妨礙。
於是從這一刻起,揚州多了一個帶草社,取的是書帶草的名。
倒是陳景書沒想到的是,除了社首吳玉棠之外,他還被推舉做了副社,帶草社有社首一名,副社兩名。
陳景書原要推辭,吳玉棠卻道:“你不做社首倒也罷了,副社你要是也不做,其他人又哪裡好做?”
陳景書一想也是,他家世既好,又是案首,他若是不做,其他人做總有些怪怪的,也就應了下來。
不過吳玉棠也說陳景書既然不喜俗務,日後便只講些學問罷了。
陳景書自然同意。
見陳景書點頭,吳玉棠當下對眾人道:“這下我們可有福了,能聽景書講一講制藝,比買十本文集都有用呢。”
眾人自然也笑。
陳景書縣試第一場的兩篇制藝在揚州童生當中早已傳開了,眾人原因他年紀有所輕視,看了那兩篇制藝之後卻服氣了,皆說就算是秀才也少有能寫得如此好的文章的。
這次文社聚會大家也都帶了自己的文章來,此時便互相交換,交流討論。
陳景書的帶來的兩篇制藝還成了搶手貨,大家都想看一看,說不定能學上幾句呢?
於是從陳景書拿出自己的制藝來,那幾頁紙就再也沒有在他手上停留過,一旁的吳玉棠笑著搖頭:“你們呀,罷罷罷,今日原只說互相看看文章,既如此,不如就請景書來給咱們講講作制藝的技巧,如何?”
眾人應好。
陳景書則道:“我往常只在家裡和先生學習,哪裡給別人講過課。”
吳玉棠道:“不過略說幾句罷了,有不明的地方大家再討論,結社不就是要做這事嘛。”
陳景書也只好應下。
他回憶了一下王撰和陳孝祖給他講過的東西,略組織了一下語言,便以自己的幾篇制藝為例說了起來。
如此這般,大家直到天色微暗,肚子都叫起來才回過神來。
正在和陳景書討論書法的吳玉棠一笑,丟下筆道:“好久沒這麼痛快了,竟忘了時間。”
再看眾人也都與他相仿,幹脆道:“今日是咱們結社的第一天,也是件喜事,若叫大家餓著肚子回去倒是我的不是了,我原先已經在倚香樓訂好了位子,這會兒就過去吧。”
一聽倚香樓,大家都笑了起來。
陳景書初還不明,待看到倚香樓的招牌和往來的姑娘,頓時明白了這是什麼地方。
——天啦嚕,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