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白彥賢侄,我來給你介紹,這個是我的老來子,敖鋒,今年剛滿三千歲,這個呢,是我的四女兒,名叫敖瑾,今年一萬三千歲。鋒兒,瑾兒,這位是白彥神君,乃是中皇山之主殊隱上神之子,兩千年前剛剛晉位成神,可謂少年英才,還不快見過白彥神君。”
敖鋒長了一張菱形臉,麵皮白而無血色,尖下巴,唇色深而薄,鼻子突出,額頭窄平,眼皮一單一雙而顯得一大一小,走路時一步三晃,渾身帶著一股憤世嫉俗的氣質,他用極為囂張狂妄的眼神在白彥身上走了一圈,才虛虛行了禮:“敖鋒見過白彥神君。”
敖瑾與敖鋒一母同胞,臉型和敖鋒極為相似,只不過面部線條較為柔和,又用劉海和鬢角垂下的發絲修飾了臉型,精緻的妝容更是掩蓋了其孃胎裡帶出來的缺點。她自看見白彥第一眼,那晶亮的目光便再也離不開了,竟是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給白彥見禮,“瑾兒見過白彥神君。”
白彥帶著完美的笑容沖二人點點頭,舉手投足間不見一絲失禮之處,既有身為天神的威然儀態,又不失對東海龍王子女的敬意,只是無人能看清他眼底的平寂。
敖湛見白彥如此行為得體,心裡簡直再滿意不過了,那眼神儼然將白彥當做了他未來的女婿,差點就要上口叫‘賢婿’了。
白彥拱手道:“龍叔叔一家真是人丁興旺啊,龍叔叔身體康泰,再生幾個龍子龍孫也未必不可啊。”
敖湛聞言朗聲大笑:“啊哈哈哈哈,不行嘍,老龍也老嘍!”
聽到白彥勸龍王再生幾個龍子龍孫的時候,敖鋒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他是東海龍王的老來子,自幼受盡寵愛,跟眼珠子似的寶貝,若是龍王再生,那他還能有如今的地位?
白彥瞥了一眼瞪他的敖鋒,毫不在意地向敖湛輕飄飄道:“龍叔叔您可不老,您還正當年呢,說起來,我父神他老人家可比您還老呢!”
敖湛握著白彥雙手,親切地拍了拍,“哎呀,我說賢侄啊,中皇山屹立三界十萬載,震懾三界,殊隱上神功不可沒,如今你又得升神籍,實在是……人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龜丞在敖湛腳邊及時提醒道:“虎父無犬子。”
敖湛一拍大腿:“啊對!虎父無犬子嘛是吧,雛鳳清於老鳳聲!殊隱上神是久居中皇山,向來不問世事,連帶著整個中皇山都成了隱世仙山,可是賢侄你一朝晉位成神,這樣一來,你們中皇山想要低調都不可能了。”
白彥笑道:“龍叔叔說得是啊,自從我升了神籍之後,中皇山就沒斷了來客,那各個仙山洞府的請帖像雪花似的,擋都擋不住,說起來,今日來東海可是我兩千年來第一次出中皇山啊!”
龍王瞪著一雙溜圓的眼睛,驚喜之情溢於言表:“那老龍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龍叔叔這麼說就見外了不是!依著東海和中皇山的‘關系’,我父親和您的關系,小侄早該來拜見叔叔了,今日兩手空空而來,真是白彥失禮,今日回去白彥必定稟明父親,他日正式登門拜見叔叔。”
白彥一番話說得敖湛簡直心都要甜化了,這東海和中皇山一個位於四海,一個位於大陸中央,能有什麼關系?殊隱上神和東海龍王又有什麼關系?白彥這麼說,無非是想讓敖湛覺得中皇山極為器重同東海之間的交情,極為看重他東海龍王,畢竟他白彥行走三界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代表著上神殊隱,代表著整個中皇山。
能同中皇山搭上交情,那代表著其地位在整個三界都能得到質的提高!
敖湛心花怒放,拉著白彥去吃酒,白彥心中已經煩悶地不得了了。恨恨地想,為什麼非得跟著那隻狐貍進了東海?
敖湛落了白彥一步,輕聲在龜丞耳邊道:“還不快去把敖昕給我帶過來!”
龜丞趕緊領命去了。
白彥難為情嘆道:“叔叔,您看您這……今日小侄兩手空空前來叨擾,您非但沒有挑禮,反而還對白彥如此厚待,白彥實在是愧不敢當啊!”
還沒等敖湛說話,敖鋒便吊兒郎當道:“不敢當可以走啊!”
“鋒兒,怎麼說話呢!”敖湛警告般地瞪了敖鋒一眼,然後回過頭扯著笑對白彥道:“應該的應該的!別說是一百道菜,就是一千道一萬道那也是應當的!”
敖瑾雙眼含春地看著白彥道:“就是,這是父王的一番心意,還請白彥神君莫要嫌棄才是。”
“公主說得哪裡話,如此盛情,白彥怎會嫌棄。”
白彥落座,帶著滿臉毫無瑕疵的笑容聽著敖湛說話,只這時便聽得魚侍稟告:“大公主到!”
大公主敖昕,年七萬六千歲,與已出嫁的三公主敖湘和二公主敖甄乃是一母同胞,身材高挑,眉目英氣,龍角筆直,未帶發飾,未著耳飾,只額間垂著一顆深藍色寶石,略施粉黛的臉卻比寶石還耀眼。衣服是上好的水藍蠶絲,對襟上繡有白色雲雷紋,雪色裡衣袖口纏以銀白色袖封,冰藍色腰封上鑲著的藍色寶石與她的額間墜交相輝映,青色裡褲紮進純黑色長靴,腰間海藍色環佩隨著她走動發出空靈脆響。
完全是一副武人打扮,配著一副極為英氣的臉,竟是如此颯爽英姿。
敖昕揹著手而來,眉間微促,帶著一絲不悅。身後跟著一個身穿綠衣的侍女,腳步蹣跚,眉目不安。
敖昕的出現彷彿將海底都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