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九在胥顏身後回道:“沒有。”
“你降世三百載,都去過哪裡?”
“為了給娘親求藥我去過很多地方,東海,蓬萊,還有其他一些仙山福地我都去過,最遠的當屬長白之巔了,除了長白之巔我從未在其他地方求到藥。”
“天池之水,呵呵,”胥顏眼底浮現笑意。
“錦薇宮藏有無數靈丹妙藥,怎得沒來過?”胥顏微微側過頭,微涼的雙眼中盡是一派暖意,或許,從他幾日前從長白之巔走得時候他就變了。
“神君,你知道我的……我,妖界各族都不肯容我,又何況是錦薇宮。”狐九低下頭,神色落寞。
“三百年來,你就靠著你的修為給白靈續命?”
狐九臉一紅,神君果然知道了。“還好我姥爺會經常派人給娘親送藥,那些藥雖然都沒能治好母親,但是聊勝於無。”
“白靈的父親?”
“對,我姥爺叫白城,是青丘白狐類的長老。”
胥顏“哦”了一聲:“白城啊,我記得他。”
狐九大驚:“您記得他?”
“依稀有點兒印象,很有沖勁兒的小夥子。”
狐九臉上一陣尷尬:“我姥爺都是一個古稀的老頭子了,也就您敢說他是個小夥子。”
胥顏笑笑:“狐族向來壽數短,再說我見到他那陣,你還……再老,也比不得我啊。”
狐九連忙道:“您不老,您一點兒都不老,您只是資歷老而已。”
胥顏笑了笑:“我想起來了,白城是雲秋的丈夫,雲楓的妹夫。你怕是不認得狐雲楓兄妹吧,他二人是赤狐,狐雲秋從小就是個能搗蛋的,狐雲楓大概也是在十萬年前隕落的吧,他是青丘前任狐族族長。”
狐九皺了皺眉道:“雖然我不知道狐雲楓是誰,但是青丘前任族長我是知道的,是狐榮的父親,他們家已經歷任了三任族長了。”
“我久未入世,對這些都不甚清楚,銀黑狐一類,三任族長,呵呵,”胥顏輕聲一笑:“自古,青丘狐族族長皆是能者居之,並非受限於一類,沒想到十萬年來族長之位竟是被銀黑狐一類搞成家族制了。”
狐九心想,您一真神對妖界青丘的事務倒是知道得這般清楚?
“我聽說,狐族信奉一夫一妻制,沒想到到現在竟然出現了一夫三妻了。”胥顏有意提醒狐九道:“青丘自古便是妖界大族,族規森嚴,想不到十萬年前一場大仗竟然能讓青丘破碎成這樣,看來青丘需要一個能夠帶領它重整的人出現啊,青丘再這樣走下去,遲早會被滅族的。”
狐九眼睛轉了轉,似乎想到了什麼。
“每個人的降世都帶著屬於自己的使命,你要想,為什麼偏偏你偏偏降生在青丘,而不是別的地方,為何偏偏你是九尾赤炎,而不是其他普通妖眾。”
“神君,我明白的,我會努力修煉的。”
胥顏點點頭,“你走了那麼多地方怕是都沒有什麼閑心觀賞各地美景吧,錦薇宮建造在山林腹地,景色很是別致,我上一次來錦薇宮已是不知多少萬年前了,這麼久也不知錦薇宮變了多少,隨我一同去看看吧。”
狐九頓了頓,跟了上去。
就在五天之前在那頂黑轎裡見到胥顏的時候,狐九就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有胥顏在,他就總覺得這一切都是幻覺,神君怎麼會為他說話,怎會袒護他,又如何會像現在一樣與他平靜說了這麼多的話。
之前每次看見神君,他都是一副恨不得他消失得無影無蹤的樣子,眼不見為淨,而且每逢開口必是“滾”,“你也配”,“你是什麼東西”之類的話,或者是幹脆視他為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