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給你。”小少年走過來,隨手將信一遞,也沒有將信裝入信封,更沒有將信折疊,就這麼大剌剌地一張紙朝上遞過來。
青年抬頭看他,眼中閃過一絲訝異,見小少年扭頭沒有看他還是將信接了過來,迅速而不失優雅地將信折疊起來,再也看不見內容。
閻淵去到書桌前拿過一張信封,將信塞好,折上封口。
現在已經是傍晚,天有些暗下來了,房中光線更弱。不過元禮的房中沒有點燈,他直接在房間四個角落都放上了一顆夜明珠,又在房間正中的桌子上位放了一顆。
整個三界門就數他這裡亮得像偷摘了月亮放在房裡一樣,十分奢侈。
用不上蠟燭,因此這裡自然也是沒有蠟油的。
閻淵便將信直接放入介子戒中,元禮早已經走了幾步坐在桌前自己倒上一杯熱茶喝了起來。
“這雨前龍井香則香矣,添些冰糖味道更佳,也不知道這裡哪有賣冰糖的。”小狼崽子老神在在地品茶,嗅嗅茶香,露出一副抽了煙.草般的陶醉表情。
閻淵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道:“冰糖沒有,蜂蜜我這裡倒是有一些。”
然後在元禮像只熊一樣雙眼冒星星的時候,從介子戒中取出一隻手掌高的水晶瓶,水晶瓶裡盛滿了晶瑩剔透猶如琥珀的淡黃色蜜糖。
閻淵在杯中倒入適量的蜂蜜:“就此一杯,不要多喝,茶喝多了晚上睡不著。”
看他端起茶又開始一臉享受,閻淵將瓶子塞好放在桌上:“蜂蜜就留在你這裡,現在我們來上藥。”他說著又從介子戒裡取出一疊膏藥。
元禮咂嘴之餘,隨眼一瞥大驚失色,忙道:“住手!我不要!”
閻淵好脾氣道:“你別任性,我昨晚雖大致幫你治療過傷,但骨頭上的傷損總還是要靠藥物修複的才快。”
“我不,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藥膏味道好大,聞著就苦,我不喜歡。”
“那我給藥膏也加點蜂蜜可好?”
“你是想讓我被黏死嘛?”元禮飄過去一個不屑的白眼,對這個餿主意嗤之以鼻。
“你不能這麼任性,剛剛寫了幾個字還喊疼的人是誰?”閻淵道:“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要是不快點好,還會影響接下來的課程。”
元禮不為所動。
閻淵話鋒一轉,突然閑聊起來:“聽說今日課堂上劍修先生特地贊揚了一名叫烈百斂的師弟?他雖沒有修習過正經劍術,但身手還算敏捷,在這一群新弟子裡脫穎而出。”
“呸,這家夥其實就是個繡花枕頭,還是靠葉師父手下留情他才能多秀幾下。被打得滿場子跑,要是換了我——”
元禮說著,話音戛然而止,他一時想到了什麼,向閻淵飛過去一個眼刀。
閻淵繼續不緊不慢地道:“換了你如何?你現在可是傷號,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場邊看葉師父和烈師弟演習打鬥。要換上你可還得等上三個月呢。”
男人故作遺憾地嘆了口氣,語氣擔憂,但元禮總覺得自己聽出了幸災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到時候指不定烈師弟能進步幾何,而你卻……”
這真的戳到了他的痛腳,他學不學這得看心情,但是再怎麼樣,他不能讓自己討厭的人爬到自己頭上,哪方面都不行!
元禮狠狠瞪了這個永遠掛著一副溫潤如玉面孔的男人,認命地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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