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你需要冷靜一下。”喬克略有些氣喘，饒是再高超的身手在對上江淩苑毫無保留地招式時，也有些不太吃得消。
“你信不信，我可以現在就殺了你！”江淩苑嗜血般一笑，一雙諜眼之中閃出幾分令人心驚的光，嘴角冷笑殘虐無比。
“或許，你可以試試。”
喜怒莫辨地一句話落下，喬克猛地收手，整個人撞上去長臂一伸，將江淩苑攔腰緊緊地攬進懷中，力道之大竟讓她再也動彈不得。
“放開我！”喬克身上的氣息永遠充斥著死亡的暗黑味道，一如此時靠過來，只讓她感受到一陣壓抑。
這一點，江淩苑從第一次與他合作開始就有過切實的認知。
“淩！”冰室之內，艾爾的聲音隔著厚厚的玻璃牆傳出來。
她猛地撒手，嬌小的身影一縮，從喬克堅硬的臂彎下撤開身。
厚厚的玻璃牆中間，一道透明的門扉應聲而開。
喬克面無表情，盯著江淩苑轉身踏入冰室的身影，神色晦暗莫測。
眼前的每一具屍體，盡數被擺在試驗臺上，實驗臺邊緣則是堆積了厚厚的冰塊，掏空了內髒使得這些遺體經久不腐。
觸目盡是一片慘白無色的死人臉，江淩苑渾身雞皮疙瘩頓生，一股子涼氣從腳底直直沖上了頭頂！
“淩，你怎麼樣？”艾爾穿著加厚的白色醫師服，同樣蒼白的面容映襯著江淩苑的神色，頓了頓忽然啞聲道：
“我很抱歉。”
“為什麼抱歉？因為……瞞了我hiy的事情嗎？還是你早就知道了雷格根本是在騙你，不、確切地說是在騙我？”
室內冰冷得連同呼氣都是一團白色，江淩苑神色陡然複雜起來，靜靜地看著眼前面帶愧疚的艾爾，緩緩搖了搖頭。
從之前雷格的反應，她已經發現了不對。
她試圖催眠雷格，卻發現他的大腦之中另有一道精神禁制，而這道精神禁制一定不會是喬克所下，因為若是喬克動的手，雷格根本就不會逃出他的手掌心。
唯一的可能，是艾爾。
“你知曉雷格對你的圖謀和心思，並且也知道他留在京雲是因為對我父親的遺體有所圖謀，對吧？”
“淩，我不得不做。”艾爾壓低了聲音，確認這樣的語調只能在五步之內聽清。
“既然你知道了雷格的目的，自然也就是知道hiy的，而另有一例hiy的樣品在紐約國際醫學研究中心，這件事情我卻從來都沒有聽你提起！”
她從頭到尾堅信，艾爾不可能會在這件事情上騙她，可現在……
“淩，請停止你的猜忌，不是你想的那樣！”艾爾滿眼焦急，想要抬起手，可在轉眼觸及自己帶著的重重鐐銬時，頹然放下。
“不是我想的那樣？”江淩苑陡然覺得好笑，竟自顧自笑得失了控，“這麼說，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
“淩，我……”
“看！艾爾。”她緩緩地彎下腰，緩解著因為狂笑而抽痛的腰腹，“你從來都是這樣，將我當成一個傻子戲弄！”
四年前如是，如今也一樣。
艾爾滿臉錯愕，不敢置信地盯著一臉諷刺的江淩苑，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是這樣的反應，“為什麼要這樣說，淩？”
“好！”冷厲無比的一個字蹦出，江淩苑一把拽住他哐當作響的手腕鐐銬，質問一般盯緊了那雙微微閃爍的藍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