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許長史開口,周圍有官員忍不住答,“自然是朝廷的,不過是讓幾大家族代為管理,年年賦稅有賬目的。”
“你說是朝廷的,有證據嗎?”白灰反問,她朗聲道,“鹽場裡沒有朝廷的人,每日出多少鹽朝廷也沒親眼看到,難道所有鹽場說一句是朝廷的就真的是了?”
許長史要解釋什麼,白灰不給他辯駁的機會,看向周圍百姓,“朝廷正是因為心念百姓,才沒有急著把製鹽法教給別的鹽場,你們想想,這些鹽場就算出再多的鹽,對百姓又有什麼好處?百姓買鹽一樣的掏錢,吃的仍是自己地裡種出的糧食。”
百姓們忍不住點頭,可不是嘛,開鹽場的有錢,可他們沒錢,大部分鹽都運到外地,本地人為了省錢只能去小作坊買粗鹽。
“如今,本官得了陛下旨意,在海州多建幾座鹽場,以後百姓買鹽可享受最低價,若是出的鹽多,賦稅也會相對減少!”
譁!周圍百姓一陣譁然,紛紛高呼,“陛下聖明!陛下萬歲!”
眼看著民心偏向楚珩,許長史嘆息,低聲道,“再建鹽場,楚大人是要將我等逼上絕路嗎?”
若是再多幾座這大鹽場,掌握著能讓出鹽提高三倍的方法,其他的鹽場哪還有活路?
白灰扯扯嘴角,回他,“許長史,識時務者為俊傑,是你們不把朝廷放在眼裡。”
許長史直起身,“拭目以待。”
隨後,他帶著官員們走了,白灰讓百姓散去,此時秦主簿湊過來,低聲道,“人都準備好了,只等大人一聲令下...”
“不急。”她看著許長史離去的背影,“他們跳的越歡,將來會被收拾的越慘。”
白灰氣勢做的很足,每天帶人去各處檢視,尋找合適建設鹽場的位置,又把自己鹽場出的鹽價格降了半成。
許長史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這天夜裡,有人潛入府衙刺殺白灰,然而沒想到,才進了院門,就被一群侍衛圍住抓起來...
白灰再一次帶著人半夜闖入許家時,這些人表現的淡定多了。
倒是許長史,臉色很難看,“楚大人大半夜不睡覺,又遭賊了?”
白灰一揮手,“通通抓起來,一個也不要放跑!”
“豎子爾敢!”許長史怒罵,許家的侍衛們紛紛掏出刀來,他摸出塊玉印,本官乃海州正六品長史,你無權捉拿...”
他話都沒說完,看到楚珩身後走出的人,腿一軟差點跪倒。
“李將軍,您怎麼來了?”他是附近駐軍的主將,只有聖上能調的動他,只要不是外敵入侵,海州內的事他是不會管的。
“聽說海州有人竟然派刺客刺殺朝廷命官,我等奉命捉拿逆賊。”
到了此時,許長史明白,自己已經徹底輸了,陛下早就對他們不滿,以前看在鹽稅的份上沒有出手,如今既然有了新的製鹽之法,他們也沒有價值了。
他讓家人束手就擒,只是看著楚珩,“楚大人,你難道打算在海州大開殺戒?海州大大小小的鹽場幾十座,你難道要把這些人家都除掉?”
“這就不勞你費心。”
隨後,許長史及其家人被押赴京城,等待陛下裁決。
其他人莫不提心吊膽,就怕哪天楚珩帶著李將軍闖進家門。
這些日子許多人找上秦主簿、宋雋,想讓他們在楚大人面前美言幾句,還有官員前去勸說白灰,讓她不要做的太過,處置的人太多以後她在朝堂也不好立足。
秦主簿、宋雋跑來問白灰,“大人,您到底怎麼個打算?給個痛快話吧。”
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