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兒與他對視,福身行禮,“謝父親。”
陸摯已經下令,李毓之只得悻悻作罷。只想著總歸都在後院,也起不了什麼爭端,倒也不繼續糾纏。以免失了她的正室身份。便喚來丫頭,問道,“五夫人的喪事辦得如何了?”
“回大夫人,該是在奏哀樂。”這丫頭叫晴方,微微有些發福,臉圓圓的,十分可愛,卻無半分嬌美之態。
也對,李毓之用人,身側向來是不許出現麗人的。
李毓之望向陸摯,“將軍,可要去見見五妹妹最後一面?”
“她服侍我多年……”陸摯喃喃,長嘆一聲,神情悲慟,“走吧,去前堂。”
奴兒也隨眾人起身,跟在陸摯身後往前堂行去。
“將軍!”張全從府門處匆匆趕來,對著陸摯耳語一番。便恭敬地立在一旁。
陸摯神色一驚,即刻便要揮袖而去。
“父親!”奴兒終是忍不住叫住他。
她看著他,眼神中的寒冷亦如當年母親離世時的樣子,“文姨娘最後一面,您也不去見嗎?”
奴兒清楚地記得,那天下著雨。她也是這樣站在陸摯面前,幾乎是絕望地哀求,求他為母親請個大夫,求他去看母親一眼,只是一眼,臨終前的一眼而已。
可惜,直到母親入土,她也未能見他一面。
那時,他背對著她,說,“你母親想見的不是我。”
那會是誰呢?
除了你,我的父親以外,還會是誰呢?
可,你任她纏綿病榻,自生自滅。
你親手殺死你們的兒子,斷送她的希望。
你羞辱我,讓她活得痛苦,又不忍留我一人,獨自死去。
你疑了她一輩子,折磨了她一輩子。
我的親愛的父親啊,你殺了我胞弟,逼死我母親,要我怎麼能不絕望?怎麼能甘心?怎麼能不恨你!
奴兒等著他,她是多麼希望他能夠走進文氏的靈堂,這樣她也會欺騙自己,她的父親從未拋棄過她們母女。
但,事實永遠是傷人的。
她等來的只會是陸摯的一句,“文兒素來溫淑,我對她的情分她自然是知道的。不見也好,以免徒增傷心。”
心漸寒。奴兒收斂心緒。
“父親說得有理。逝者已逝,終是不得。”
奴兒退後一步,“恭送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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