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覺得想都不敢想的都經過來了,現在還有啥不能聽不能想的?”
孫巧雲瞭解這倆孩子,只看他倆一個勁互相捅咕還打眼神就能看出來。
段虎還是決定叫季春花說這個話。
主要是因為他自己,一走心了就板著個臉,習慣了。
不好改。
跟媳婦兒那都還沒改利索了,跟老孃這......更難。
總還是有些老媽的身份在那架著,段虎不忍覺得別扭。
季春花不一樣,她天生就是軟乎乎的,長得也軟,說話也軟乎。
勸人的時候也樂意讓人聽。
於是,季春花便拉著孫巧雲的手,和聲細語的把這件事情說了。
沒想孫巧雲聽的過程中卻出乎意料的淡然,雖然不可能不動容,但卻不像沒有準備。
段虎這就看明白了。
“媽...這事兒您之前是不是也尋思過?”
“嗯。”孫巧雲果斷點頭,瞅著他笑了笑:“那是我爺們兒,我咋能不把所有可能的,甚至是不可能的都尋思一遍呢?”
“說出來都不怕你倆笑話。”
“之前......我半夜睡不著的時候還想,要是你爸真死了,他指定是投不了胎的。”
“他指定是得寧肯成個鬼兒,也得跟我身邊來。”
“完了我有時候,就自己一個人兒的時候......想,也許他現在就在呢。”
“我就總跟他說話。”
季春花跟段虎聽得心裡真是不是滋味兒,太苦得慌了。
哭得人嘴裡心裡都發麻。
孫巧雲嘆口氣又道:“媽為啥不跟你說,是因為媽知道,你指定也能想到。”
“而且這些年之所以我不問你,就是我的兒子是啥性子,我心裡有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