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平日裡不在府裡,所以一直都是當做一個旁觀者,並未參與進來。
而且,這個柔姨娘的手段也確實了得,安生心裡逐漸生了警戒,不想她真的成為夏家的一家之主。萬一,真的就像是薛氏所說的那般,她別有用心呢?
天涼之後,夜來得早,安生回府也早了。
馬車行至半路,聽到外間人聲嘈雜,腳步雜沓,馬車也緩緩停了下來。
安生將頭探出車外,見街上人群議論紛紛,似乎是發生了什麼突然變故。
“冷伯,怎麼回事?”安生好奇地問。
冷伯回道:“安生姑娘,聽說是東邊著火了,官兵們正著急忙慌地去救火,所以暫時封了路,要稍等一會兒才能走。”
安生抬眼往東邊一看,因為正是黃昏之時,漸有暮色,所以那一片火光尤其亮堂,冒著濃濃黑煙,看起來火勢不小。還不知道要牽連多少無辜百姓。
“險情事大,我們不著急,等一會兒再走。”安生吩咐完便縮回馬車裡,兩耳不聞窗外事,繼續全神貫注地看她的醫書。
過了不過是一頓飯的功夫,道路疏通,馬車繼續前行,將安生送回夏府。
安生下了馬車,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端午正手搭著涼棚,向著東邊張望,見到安生便好奇地問:“小姐,聽說東邊著火了,你剛從外面回來,可知道是哪裡?”
安生搖搖頭:“的確是見有許多官兵推著水龍往東城跑,明顯火勢極大,但是沒有打聽。”
端午從高處下來:“正是天乾物燥的時候,今天又正好有大風,火勢一起,就特別猛烈,想要撲滅想是不容易。”
安生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多虧是在城郊,否則今日這風,幾乎能毀了一條街的民居。也不知道是誰這樣不小心。”
端午倒了茶端給她,幸災樂禍地道:“今天夫人又被老爺訓斥了。”
“是嗎?”安生喝了一口茶,抬起臉來:“她壓根就不是柔姨娘的對手,還屢次三番地上門挑釁,被父親怪責已經是家常便飯。這一次,應當也是因為柔姨娘吧?”
“可不是,”端午繼續道:“今天夫人跟柔姨娘吵了一架,甚至大打出手,。”
安生對此已經是見怪不怪,薛氏容不下柔姨娘,即便是再忍,也終歸是有爆發的那一天。
她淡然地“喔”了一聲:“這次又為了什麼?”
“聽說是夫人與柔姨娘今日說話的時候,舊事重提,又提起那日裡被拐賣一事。柔姨娘一時間說錯了話,令夏紫纖冷不丁地想起一件事情來,夫人那赤金手鐲已經許多時日未曾佩戴,柔姨娘又是剛剛進門不久,從未曾見過那手鐲,如何那日竟然能夠一眼就指認出來?
夫人一聽覺得也甚是納悶,質問柔姨娘,柔姨娘一時間啞口無言。薛氏自然就認定是柔姨娘佈下的圈套,故意陷害自己,兩方吵得不可開交。
柔姨娘氣怒的時候口不擇言,說了幾句不敬的話,大夫人就直接動了手,打了柔姨娘。
而柔姨娘依仗著老爺的寵愛,無所畏懼,當場也還了手,兩人鬧騰成一團,誰也勸說不得。而夫人這裡有夏紫纖她們幫著,柔姨娘吃了虧。
下人們無可奈何,左右為難,有人去老爺那裡將老爺叫回來,老爺才好歹平息了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