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纖眸子裡的眼淚也頓時奪眶而出:“爹,你怎麼可以這樣?難道你忘記了母親當初跟著你受過的苦了?她為了你受了多少委屈,多少人的辱罵?你怎麼可以輕信呢?”
夏員外心疼地回身看著柔姨娘,不再搭理夏紫纖和薛氏:“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受傷?他們有沒有難為你?”
柔姨娘搖搖頭:“就是受了一嚇,到現在心裡還是慌亂的。身上倒是並未受傷。”
夏員外將她攬進懷裡:“不怕,有我在呢。以後出門可是要小心一點,不可以這樣草率。走,回去,讓丫頭給你煮一盞參茶安神定驚。”
柔姨娘乖順地點頭,與夏員外徑直攜手揚長而去。
薛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直了眼睛,半晌方才在夏紫纖的勸解之下,咬牙切齒地恨聲說了一句:“狐狸精,真歹毒!”
安生作為旁觀者,在一旁看得有些傻了。
薛氏就這樣敗下陣來了?
柔姨娘竟然贏得這樣漂亮?
真的是薛釗奉薛氏的命令綁架柔姨娘?
柔姨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能逃脫兩個歹人的魔爪,而且還將兩人繩之於法,未免也太神通廣大。
但是柔姨娘在京城無親無故,也不可能設下這樣一個局,反過來栽贓給薛氏吧?
此事說起來誰也不會相信。
柔姨娘進了夏府不過短短十幾日,竟然就三下五除二,滅了根深蒂固的薛氏?
自己與她相比起來,簡直太弱了。
她愈加覺得,這個柔姨娘是真的不簡單。
薛釗在第二天上便登門了,賭咒發誓,聲稱自己冤枉,不惜指天罵地,天打五雷轟。
他那日來府上從薛氏處討了銀子,手頭寬鬆,便去一老相好處滋潤了兩日,對於此事一無所知。
但是他一聽說要去衙門,立即心裡就生了怯意,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堅持不肯去堂上與那兩人對質,也顧不得薛氏如今的處境,一溜煙地跑出去,再也不敢登門。
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沒有人一直追究下去,到最後,其實也就不了了之了。
夏員外最初的時候義憤填膺,不依不饒。後來聽說還是柔姨娘勸說他,高抬貴手,就此作罷了。
夏員外最近公務一直很忙,早出晚歸的,也實在無法分心,事情暫時擱置。
柔姨娘在府裡得了完全的自由,出入隨心所欲,儼然真的成為了夏家新晉升的女主人。
而薛氏自然是不甘示弱的。用她自己的話來說:破船還有三寸丁。
她的根基在這裡,她也不會心甘情願地將所有府裡的事情交給柔姨娘去掌控,兩人又拉開了一場關於奪權的爭鬥。你來我往,互不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