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修良指頭也沒有碰她一個,也就是老大他們如今在氣頭上。回頭咱去求求他們,好生陪個笑臉,那邊顧念著這兄弟情分,還能真的下狠手不成?”
薛氏抹一把眼淚:“你說的倒是輕巧,那大房那邊沈氏早就看著我不順眼,處處與我作對,如今被她捉住了把柄,她能輕饒嗎?”
薛釗眼珠子一轉:“這件事情啊,我看著有門。您想,這安箏與修良兩個人可是衣衫不整地在床上被人捉住的,傳揚出去,他夏家那邊能好聽?
須知道人言可畏。他們也就是一時氣怒,等回了府,仔細一咂摸,就回過味兒來了。
這件事情不敢驚動官府,還要悄沒聲地解決。他們要是敢苛待修良,我就嚷得滿城風雨,讓她家夏安箏好看!”
薛釗那是混不講理的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若是換做別人,肯定不同意他這樣缺德,但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吶,夏紫蕪第一個表態贊成了。
“我舅舅這個法子倒是好,咱就好言好語地求她們,明著暗著把這話撂下,她沈氏肯定不敢把事情做絕了。”
薛氏也不過是略一思忖,這次倒是並未由著薛釗胡鬧:“你姐夫如今另有新歡,若是兩家為此撕破了臉皮,他心裡豈不要惱了我?這個法子不妥,終究是咱們有錯在先,修良他不爭氣,還是厚著臉皮登門,多說兩句好話吧。”
“這事情就全都仰仗姐姐了。”
“啥?”薛氏一瞪眼睛:“這種話你是想讓我去說?修良是你家兒子還是我兒子?稍晚一點,你跟我一塊去!我唱白臉你唱紅臉!我已經被你們拖累了,還能為了你們得罪一家子人不成?”
薛釗訕訕一笑:“我這不是膽小,進那高門大院有點害怕嗎?”
夏紫蕪也冷哼一聲:“表哥自己惹下這禍事,還想賴在我家丫頭身上,差點也壞了我的閨譽!若非是自家親戚,這件事情母親都不應該管。”
一旁的夏紫纖忍不住開口揶揄道:“那長菁平素裡就是經常跟表哥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三姐,你也應當好生管管那個丫頭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夏紫纖這樣說話,夏紫蕪頓時就急了:“我早就敲打過長菁,她跟表哥是不可能的,表哥頂多也就是玩玩,她自己若是上趕著想要撲上去,我也管不著,總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地跟著。”
“長菁那個丫頭呢?”薛氏問道:“將她叫過來,有些話我還要問問她。”
夏紫蕪一撇嘴:“適才受了大委屈,哭得不成樣子,讓她回去歇著了。這也沒有什麼好問的,適才您也說了,表哥誣賴她的時候,她可是一言不發,都沒有頂一句嘴,這是擺明了心甘情願為表哥頂罪的。她還能害表哥不成?”
薛氏點點頭:“你這話說的也在理兒,若是果真是長菁害他,適才應當據理力爭,落井下石才對。”
言罷自己一聲長嘆:“我怎麼命就這樣苦呢?剛來了一個柔姨娘,就夠讓我焦頭爛額的了,這修良又出了事情,還真讓我低聲下氣地去求大房嗎?”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顧忌那個柔姨娘呢?修良可正在大牢裡受苦受難呢!”薛釗焦急地道:“在這坐著也是乾著急,我還是去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辦法疏通的好。姐,此事你還是要求著我姐夫給出面,他一句話可頂你一籮筐!”
薛氏暗自一咬牙,無奈地嘆口氣:“這變了心的男人還能靠得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