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絳一開始坐的姿勢很規整,沒有離地的雙腳分擔了部分重量,後來越來越放鬆,幾乎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椅子”上,而沒有人會質疑“椅子”的承重能力。身下的一點動靜讓聞絳分了點神,但不會令他擔憂被稱為人形天災的能力者是否體力不支,聞絳沒有低頭觀察,只順手捏了把謝啟的後頸,更像對待寂寞的犬類。
......饒了我吧。慾望在剎那間再度膨脹,謝啟費了好大勁才保住了自己的“紋絲不動”。
累嗎?沒感覺累,相比超規格的能力者進行的負重訓練,對方輕得就像一片羽毛,一片花瓣,讓他甚至流不出半滴汗水,難受嗎?他只覺自己正在經歷一場苦熬。
好在苦修總有盡頭,“鞭打篇”結束,聞絳關閉電子屏,像終於完成了學習任務,放鬆地伸了下腰,雙腿向前,只剩腳跟尚未脫離地面。
現在,聞絳終於垂下眼眸,看見了“椅子”通紅一片的後頸,不應出現在封閉室內的風正在房間裡流動,可它的流向十分平穩,就像它那從頭到尾都保持著姿勢穩定的主人,展示出明確的可控性。
謝啟因此聽見了一聲輕笑。
作為“獎勵”,給予謝啟這場苦修的人,給了他一勞永逸擺脫這種“折磨”的機會,肩膀上傳來的壓力加重,聞絳側身,全然把體重壓在謝啟身上,帶著種淺淺的熟稔親密,懶洋洋地問道:“以後還要嗎?”
啊。
自己怎麼就到現在都沒親過他?謝啟茫茫然想著,說:“要。”
這答案還遠算不得完美,“你......”謝啟含糊開口,試圖再多說些,但些許的矜持自尊阻礙了他順從氛圍,說出更多的符合他現在身份的請求來。
謝啟現在做到這樣也足夠了。聞絳從不指望謝啟能像“語言篇”裡講的一樣,各種自貶討饒的話張口就來,他只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翻過來。”
聞絳抬腳踩住謝啟的側腰,他自身的力量當然不能強迫一個戰鬥系的能力者翻身,這更像一種不容拒絕的命令,迫使著謝啟順從被踩踏的力量方向翻身,正面朝上倒在了毛茸茸的地毯上。
沒有別的東西能遮擋,謝啟下半身的狀況在聞絳面前一覽無餘,謝啟自己也瞥了一眼,然後長長地呼了口氣。
“哈……”謝啟將右胳膊擋在臉上,似乎現在才總算接受了,“自己因為被聞絳當椅子坐而硬得厲害”這件事,他消化了兩三秒後拿開胳膊望向聞絳,視線裡帶著種熾熱的侵略性。
可惜,今天的“紓解”已經結束了。“自己解決。”淡漠的聲音如此說著,聞絳毫無留戀地從謝啟身旁走過,謝啟瞥見對方褲腿下露出來的一截腳踝。
那抹冷白短暫地在謝啟眼前停住。
風吹動聞絳的衣擺,既具有拖住,甚至捏碎他的踝骨的力量,也可以是隻像現在這樣單純地纏繞著他流動。考慮到氣流如同謝啟感官的延伸,能為對方捎來各種各樣的資訊,現狀似乎能約等於謝啟親自用手摩擦著聞絳的腳踝面板。
有時候害羞到半天憋不出一個字,做這種事謝啟倒是很理直氣壯,他雖然會遵守命令,卻也總會在某些時候顯露自己的肆無忌憚和進攻慾望。
聞絳對此可能選擇了接受,也可能並不在乎,謝啟不知道答案,但可以肯定的是——
“或者,”停下的聞絳沒有跟他談論氣流,完全無視了這件事,好像風一直跟著自己也無所謂,只是在離開前提醒他,“你可以試著下次更努力點。”
——可以肯定的是,聞絳懂得如何利用他的慾望。
更努力,更順從,做到更多,做得更好,然後......他是否就能得到來自對方的獎賞?
他居然能忍到今天都沒親過對方,他是怎麼做到的?謝啟忍不住又一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