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安塞爾舉起來的槍還沒放下,幾個站著的人頓時從鶴成了靶子,靶子沒有腦袋,可他們有,像幾根搖搖欲墜十分不穩的木樁一樣。
尤其是站在藍布巾旁邊自以為被安塞爾盯上了的黑衣人,還沒三秒就嚇破了膽,大驚失色地跪下求饒。
“蠍哥,我們都是被逼的啊,是我們老大執意想來見二哥,我們勸了他不聽啊。”
安塞爾垂眼一看,手裡的槍晃了一下,移到了第二個人身上。那人如同被毒蠍盯住的老鼠,頓時滑跪。
“蠍哥,蠍哥饒命啊,二哥對我們不錯,我們怎麼可能來砸場子,都是鎦金刀逼的啊。”
這下連老大名諱也不避了,安塞爾唇角半提了一個弧度,像是冷笑。他的槍再一移,這次幾乎全部倒下了,剩下一個沒跪的,安塞爾也不問,直接送他一程。
子彈聲格外清晰,年輕的apha暗想,這人倒是個心狠手辣的。然後他餘光看見什麼東西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爬,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本該伺機逃跑的oega跪在死人旁邊,手伸進了衣服口袋,還試圖破譯主人的個人賬戶密碼劃走星系幣!
年輕的apha大奇,這oega在生死之間表面弱不禁風,竟然也是個鋌而走險的偷金手。
此時,來鬧事的人恨不得地上有條縫鑽進去:“我們立馬就走,我們立馬就……”
“走?”
幾個人七手八腳地要去抬人,冷不丁聽到這一聲反問,都愣在了原地。最前面站著的那個人下意識地攥緊了手裡的家夥。
老大隻是不滿幫主的安排,並且趁機見溫楚一面,沒想到安塞爾真就這麼撕破臉,難道是溫楚的授意?這麼一想,他額頭頓時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那蠍哥您想怎麼樣?”
“交錢啊,這點規矩都不懂。”安塞爾沒什麼感情地說,“座位費十倍。”
酒館裡的座位費算是劣法星的高消費了,然而這人也只是鬆了口氣,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事,而且劣法幣也不值錢。
下一刻,安塞爾就像是猜中了一樣,緩緩補充道:“我們要第一星系幣。”
那愚蠢的apha很快被機器人拖走,扔進了外面冰天雪地裡的垃圾桶,等著被鏟走。
經過這樣一番驚心動魄,在場的人要麼被嚇住無心流連,要麼怨氣橫生,安塞爾偏頭跟藍衣負責人說了句什麼。
藍衣負責人會意地上前一步,說:“今天是巴酒招待不周,所以給無辜的客人們免單。”酒館裡的音樂響了起來,音響師更是體貼地放了一首“不知死活”的歡快歌曲,機器人貼心地準備各種降低資訊素影響的生理劑,空間裡立馬又快活起來。
持槍的人轉身往鏡廊裡走去,那是一條熾光閃爍的萬花之廊,位於吧臺後面,甚少人進去過。
“嘿,老子賺大發了,”藍布巾正準備跟新來的年輕人說道說道,回頭一看卻發現座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空無一人,小桌上只剩半杯烈日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