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雲禪垂下眼瞼,不再多問,給了護衛一個眼神,護衛將劉暖玉帶了下去。衛雲禪站起身,看了一眼剛剛劉暖玉匍匐的地方。
那兒還有一些滴落的眼淚。
可衛雲禪明白,那不是懺悔的眼淚,只是害怕和恐懼罷了。
都說相由心生,可人心是多複雜的東西,區區一具皮囊如何能展現出來。
醜的,未必就是蛇蠍心腸。
美的,怎能確定不是佛口蛇心呢?
衛雲禪斂了斂情緒,回了主屋院子。
傅錦書今日興致勃勃,說要給他展示一下自己嘔心瀝血的作品。
——改良後的「魂離香」。
到了院子裡,果然已經擺開了架勢,石桌上赫然放著一些衛雲禪看不明白的東西。
“你這是煉製毒酒還是在施法驅邪?”衛雲禪走過去,用手撚起一張符籙,“說來我一直有個疑問,你一妖精,用妖術實屬正常,可你竟還會這些道術,好生奇怪。”
並且看起來,爐火純青,頗有所成。
傅錦書將被他拿走的符籙奪回來,睨了他一眼:“哪裡奇怪——我的祖師便是道宗仙人,我說了,我可是唯一的親傳弟子。”
妖術他是天賦異稟。
道術他亦是天縱奇才。
衛雲禪戳了一下他的眉心痣,不鹹不淡地開口:“得意忘形。”
且看傅錦書念念叨叨,又加這個放那個,一會兒功夫,收了架勢,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他將煉制而出的毒藥展示給衛雲禪看,那玩意兒透明的,也沒什麼氣味,像一滴水珠,衛雲禪哪兒看得出什麼所以然。
卻還是象徵性地給他點面子,撫掌,語氣淡淡:“厲害。”
剛誇完,只見傅錦書就將其倒進了自己口中!
衛雲禪猛然一驚!
快速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張開嘴巴,伸手就要去摳挖他的喉嚨,急聲呵斥:“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