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墉德和林娘子不明所以,心急如焚卻也不敢阻攔護衛抓人,只一遍又一遍追在後頭詢問:“護衛小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兒他犯了什麼錯,何至於抓去牢房裡關著啊!”
領頭的護衛肅穆著臉,並不理會他們,一聲令下:“走!”
昏迷中的趙康逸就這麼被帶走了,那被他自己尿了一身的衣裳褲子都還尚未換下。
白夫人和趙從新無悲無喜,他們母子二人性情相似,只不過這一次怎麼說心頭都有幾分好奇。
尤其是看到劉暖玉也被帶走的時候,他二人對視一眼,紛紛察覺出了一些端倪。
回到房中,白夫人語氣不定:“從新,你可記得當日跟你見面時,一旁還坐著一位姑娘?”
趙從新頷首,畢竟劉寒香的臉上有如此突兀的一片黑色胎記,很難讓人不注意到她。
白夫人壓低聲音道:“那姑娘——娘曾在府中見過。”
此話一出,趙從新卻並不驚訝,只道:“兒子也見過。”
他們交換了一下眼神,竟異口同聲:“在趙康逸新婚當晚。”
白夫人道:“第二日來敬茶的是劉家二小姐的時候,娘還真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
新婚之夜,趙康逸沒有去享受洞房花燭夜,而是睡在偏房的事情不是什麼秘密。
那天大概是白天府裡熱鬧了太久,白夫人有些不適,許久都未能入睡,索性披了件衣裳出門隨處走走。
她的屋子旁邊不遠處就有一處小花園,如今梔花開得正盛,便朝著那兒走了過去,權當嗅嗅花香,凝神靜氣。
可還未走近,就見一白衣女子坐在石凳上——月光有些黯淡,卻仍能看清她臉頰上那塊黑黑的胎記。
而趙從新那日跟著趙墉德去陪官場同僚吃酒,腹中不爽利,也決定出來走動走動。他的院子和白夫人捱得很近,便這麼誤打誤撞也見著了劉寒香。
可第二日早上,劉暖玉姍姍來遲,前來敬茶,他們母子二人心中疑惑,卻也未曾聲張。
“所以,你在第二日天還未亮就匆匆到了趙家,隨後梳妝打扮,裝作了趙康逸的「新婦」前去給長輩敬茶。”衛雲禪問道,“那劉寒香當時死了嗎?”
劉暖玉紅著一雙眼睛,好半晌才能開口說話:“當時並沒有……”
衛雲禪冷冷直視她,語氣嚴肅冷厲:“所以,你是看著她被趙康逸剝皮殺害的。”
這句話並非問句。
劉暖玉匍匐在地上,身子顫抖不止,語無倫次:“嗚嗚嗚……是……是……我我……趙康逸有那個妖人的助力,我太害怕了……我也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