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山莊。”衛雲禪解釋完，翻開自己手中的書繼續看起來，嘴上拒絕，“我不去，你們二人郎情妾意，我去了不是煞風景？”
說到“郎情妾意”，衛雲禪突然想到一茬。他又擱下書本，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嘴：“你和你那雲湘姑娘行過周公之禮了？”
這問題一出，林晉州瞬間紅了臉。他面板曬得黝黑發亮，卻仍舊能看出那羞澀的暗紅。
十八九歲的少年郎竟有幾分忸怩。
磕磕絆絆答：“啊……咳……就……前兩日我回來……我們……嗯……”
吞吞吐吐半天，衛雲禪還是聽明白了——那便是行了。
衛雲禪若有所思，心頭湧上兩分嫉妒酸澀的情緒。
林晉州這頭腦簡單的家夥，明明還小他幾月，可夢遺比他早，嘗歡也比他早——嘖，說不嫉妒那是假話。
偏偏，傅錦書那個小妖精，腦子根本不開竅！嘴兒都還沒讓他親上一口！
在勻梁，女子十六七歲嫁做人婦的也不是沒有，可衛雲禪向來品行端正，雖然“品行端正”這個詞在他人看來或許跟他衛雲禪八竿子打不著，總之，在傅錦書沒開竅前，衛雲禪都會克己複禮，約束自我，不做孟浪輕浮之事。
只是，想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香軟的小妖精每日就在懷裡摟著抱著，衛雲禪心口那把火愈燃愈烈——他為什麼起床的時間越來越早？嘖，還不是因為要沐浴、換褲子。
為了不被人發現他的褲子上有可疑的痕跡，衛雲禪先是讓小廝拿去燒掉。可是燒了幾次，又怕被雯夫人察覺端倪，便又想了個法子。
——讓小廝準備了一塊胰子在浴桶旁邊的架子上放著，等洗完了身子，衛雲禪再自個兒把弄髒的褲子給搓一遍。
堂堂衛家少主，還得自個兒洗褲子，說出去簡直沒人會信。
連給他晾曬褲子的小廝都看不明白，但是衛雲禪三令五申，不許把這事說出去。小廝哪敢陽奉陰違，閉緊嘴巴把這事兒捂得緊緊的，到現在都還沒出過岔子。
衛雲禪也從一開始的生疏，過渡到了現在洗褲子的手法愈發嫻熟。
個中苦楚，只有他一人深有體會。
問清楚了林晉州的情況，衛雲禪便揮了揮手：“你且帶著你的人出去玩罷，別來煩我。”
林晉州卻猛然一屁股坐在了他旁邊的椅子上，大概是害羞勁兒過了，反而開啟了話匣子，非得湊近衛雲禪跟前，跟他說道說道這初嘗男歡女愛的滋味。
“少主，經驗之談——這事兒忒考驗技術了。”林晉州故作神秘地單手捂在嘴邊，壓低聲音道，“親嘴兒倒是簡單，但那事兒挺複雜。得先用手，還得調情，要是做得不好，兩個人都得挨疼……”
衛雲禪：“……”
這些閨房秘辛，也就只有林晉州這種二愣子能當成“心得”分享給別人。可衛雲禪一面嫌棄這事兒有些浪蕩輕佻，一面卻控制不住地支稜著耳朵，想聽聽林晉州說的“忒考驗技術”到底考驗的哪門子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