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雙指做了個奇異手勢,隨後點向自己左肩,霎時間雙目清明,街上確認過空空如也。
而與此同時,路口處相對的右側街道上,蒙面人面罩下的嘴角一挑,原來真身在此處!
街道上黃豆雨點越來越大,蒙面人似乎可以終於鬆一口氣,但一抬頭,前方不遠處竟有一紫衣女子雨中亭亭玉立。
似乎終於知道躲無可躲,蒙面人腳步不停,袖口一揮,數十枚袖箭如天女散花般前仆後繼齊射而出,那氣勢,可斷夜幕雨聲,也斷修士氣機。
紫衣姑娘不慌不忙輕蔑一笑,似乎壓抑許久的英雄終有用武之地。
左手一抬,前後有六柄飛刃從身上飄散而出,似乎與女主人性格一樣,刃刃顫動,躍躍欲試。
於是乎,紫衣姑娘攜著前後六柄飛刃一起朝著蒙面人衝去,六柄飛刃更是爭先恐後,似乎都想在主人面前露臉爭功。
方才如同天女散花般的數十枚袖箭,在接近女子時,與爭先恐的飛刃撞擊在一起,如同戰場殺人搶軍功一般被一邊倒的拿下。
但即便到現在為止,對峙取勝都不是蒙面人的最終目的,他只想迅速擺脫糾纏,結束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但這次二女沒有再給他耍滑頭的機會,當他轉身扭頭之時,姍姍來遲的白衣姑娘已經迎面趕來。
蒙面人終於第一次張口,“要不死不休?”
白衣女子眉頭一皺,“致幻之術,你是那個組織的人?”
蒙面人有些意外,“哦?你還知道這些?”
白衣女子面色變冷,緩緩說道:“那你要不得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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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城,陳府。
今日府上剛掛上新年的燈籠,便有大人物拜訪而來。
陳家中堂內。
此刻堂內兩男人並坐,丫鬟僕人都並未曾像往常一樣在旁邊伺候,反而是遠遠的站在門外候著。堂內左側之人,看樣子約莫年紀四十有餘,背脊挺直,神態沉穩而堅毅,目光如炬,手指搭在膝上,模樣兒修長而有力,大眼一瞅便知是久居上位。
此人正是那陳家家主陳臨,陳家立家以來最年輕的家主,本是年少得志,早早便有了功名,前任家主早逝,三十多歲陳臨便在一片質疑中接下了家主之位,行事果斷堅韌,如今已是陳家頂樑柱。陳臨一旁的老者倒是神態莊重而又慈祥,滿頭鶴髮梳的整潔華貴,雙目炯炯,雖說舉手投足間流出一絲溫和,卻又能隱隱察覺到散發的威嚴。
陳臨對老者的態度十分恭敬,呵,那可不,這位陳家未來的親家家主,曾會,正是如今曾家朝堂之上品階最高之人,同時是如今包括未來陳家最大的倚仗。
“婉約婚約之事,你做的確是有些魯莽,作為陳家家主,你應當為陳家著想。”
“叔叔,陳臨接手陳家十餘年來,自問兢兢業業,作為陳家家主,我自是知道當今的朝堂暗流湧動,叔叔能念在當初的情分上與陳家結親,已經算是我陳家高攀,但作為父親,終歸還是要有些底線的,讀書人兼濟天下,難不成我還不容下自己女兒?”
“可曾想過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