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繼堯帶著冰寒氣息的胸膛,還有他的唇和吻。
馬喻才撐著身子跪在床上,低頭盯著被面的花紋,視線移到了手上。
戒指。
對,嚴繼堯剛剛說,想摘下戒指。
——不耽誤自己了。什麼意思?
馬喻才閉上雙眼,深深吸了一口氣,眼前開始暈眩。
他逃開並不全是因為嚴繼堯的話,而是在嚴繼堯開口之前——他居然在期待。
期待嚴繼堯說……
心髒又開始不受控制地跳動,馬喻才順勢倒在床上,緩解大腦的暈眩。
他在想什麼。
那是一個惡鬼啊。是男的就算了,連身體都已經沒了,還殺過人。
就算他溫柔體貼又怎麼樣,就算他帥氣又怎麼樣,就算他讓自己心動了又怎麼樣。
還不是一個惡鬼。
可是……如果真的摘掉了戒指呢?車被銷毀,他會徹底消失在人間。
如果沒有消失呢?
嚴繼堯會再去找一個願意幫他複仇的人,日夜不分時時刻刻地跟在那人身邊…嗎?再簽下一個生死相依的姻緣契嗎?
馬喻才重新坐起身來,坐在床邊,抬起右手,張開五指,微顫的左手靠近,輕輕碰到冰涼的戒指,試著往外拔——
戒指松動了,毫無障礙。
馬喻才一顫,猛地停下手來,將戒指塞了回去。
心髒猛烈地跳動著。
顫抖的手攥住手機,馬喻才給通訊錄裡的某個人撥去了電話。
那邊一下就接通了,聲音顯得有些凝重:“喂?馬喻才,你在做什麼?”
馬喻才問了一句:“戒指到底怎麼取下來?”
路青餘那邊沉默了片刻,道:“剛剛,你的命數變了。”
馬喻才執著地問:“戒指,不做儀式就能取嗎?”
路青餘嘆了口氣,悶聲回應:
“一方不願意,另一方就取不下來。”
馬喻才耳邊轟一聲,腦海中瞬間流轉過許多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