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繼堯抬眼,看著等待回應的馬喻才:
“…不能再耽誤你了,你把車賣給嚴鬱秋銷毀。”
馬喻才一怔。
原來那天和嚴鬱秋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我們把契約解了吧。”
在雪地裡等得鼻尖發紅的馬喻才張開嘴巴,說不出話來。
漫天的雪下得轟轟烈烈,下得快活肆意,此刻公寓樓下卻是靜謐的。
嚴繼堯眼眸中快要噴薄而出的情緒那麼濃烈,卻在一個眨眼後盡數掩去,他扯住戒指,試著往外拔。
熟悉的拉扯感彷彿將馬喻才的心和靈魂一起揪住。
他猛地抽回手,攥住手上的戒指,後退了幾步:
“嗬…!”
踉踉蹌蹌的步伐,踩在雪地上嘎吱作響,馬喻才差點摔倒。
那個小盒子也順勢從身上滾落了下去。
“噗”的輕輕一聲,墜到了雪地裡。
馬喻才的表情一片空白,看了嚴繼堯一眼,一聲不吭,猛地轉身跑進了公寓,身影迅速消失在樓道裡。
“馬——”
嚴繼堯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低頭看向他落下的東西。
靜靜躺在雪裡的戒指,閃著樸素而純潔的光。
……
馬喻才一股腦跑回了家,電梯也沒坐。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些什麼。
或許只是有些慌神了,想找個地方獨處一下。
用鑰匙開門後,馬喻才風衣也沒脫,沖進臥室,趴了上去。
心髒因為剛剛的奔跑還在快速跳動著,馬喻才將臉捂在冰涼的被窩裡,什麼也沒想。
氣喘勻後,他緩緩起身,發絲上還掛著融化的雪水,被面也被自己身上的融雪弄濕了一些。
冰涼的觸感,馬喻才原以為能讓自己冷靜一下,結果卻想起了嚴繼堯的手。
嚴繼堯的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