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鬱秋深吸幾口氣,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搖搖頭,壓低聲音說道:“沒事,我應該是認錯了。剛剛覺得畫裡的人……像我認識的人。”
“什麼?”殷子月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很快就意識到嚴鬱秋在說誰。
兩年前車禍慘死的嚴家長子,嚴繼堯。
殷子月呆住了。
他是見過嚴繼堯的。
這麼一說……
殷子月定了定神,安撫道:“你看錯了,畫師我們都不認識。”
“……”嚴鬱秋沒說話。
他們決定再回去看看那幅畫。當他們再次站在畫前時,人群已經散開的差不多了。
兩人站在最佳的觀賞位置,嚴鬱秋這次仔仔細細觀察起這幅畫——男人依然靜靜地站在畫中。
像。太像了。
高大的身影即使退入黑暗之中若隱若現,但一旦注意到就再也無法忽視了。
那股熟悉的氣勢即使透過一幅薄薄的畫作也展現無疑。
經由嚴鬱秋這麼一說,殷子月也越看越覺得像自己記憶中見過幾面的那個人。
但是……不可能吧。
芝野怎麼也不可能見過嚴繼堯。
再看,男人和黑暗幾乎融為一體,很多細節完全看不到,不知是否是畫家故意為之。他的臉部沒有刻畫而是被顏色遮蓋了,殷子月無法判斷到底是誰。
即使這個人沒有絲毫特徵,但嚴鬱秋就是莫名覺得,這就是嚴繼堯。
他嚥了口口水,繼續看他剛剛忽視的白衣男人。
五官也同樣沒有特徵,但是身形明顯纖細了一些,白衣幹幹淨淨。
嚴鬱秋繼續往下看,看見白襯衫男人隨意放在腿上的手。
這個男人手上畫了什麼東西……?
嚴鬱秋扶住展臺欄杆,傾身望去,仔細辨認那枚戒指的模樣,喉結顫了顫——
轟的一聲,嚴鬱秋瞳孔地震,大腦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