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喻才只感覺腰間突然一涼,好像有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腰,讓他不得不停下躲避的動作 。
黑霧撲面而來,面容模糊的高大男人壓過來的壓迫感可不小,馬喻才緊皺眉頭,眯起了雙眼,再次試圖看清他的面目,但卻只能看到一團模糊不清的黑影。看來的確是什麼也沒想起。
然而,嚴繼堯並沒有做出其他過分舉動,只是緩緩地伸出手來,輕輕地觸碰著馬喻才的脖子,確切地說是他的喉結。
那冰冷的觸感令馬喻才不禁打了個寒顫,瞳孔擴散,又看見了一段詭異的記憶。
“——嗎?”
“——”
眼前全是血紅的,視野非常矮,好一會兒馬喻才才意識到自己躺在地上,他想轉動眼珠,卻發現根本轉不動,緊接著他發現身體也幾乎感覺不到。
放棄了視覺,他試圖去傾聽,但耳朵裡的聲音模糊得像是蒙著層厚布,他艱難地辨認著耳邊的人聲。
“……死了嗎?”
“……活不了了…走……交代。”
“……嚴…秋……說…”
思考無法持續,很快馬喻才就失去了意識。
他猛地吸了口氣,回到了現實。
一睜眼,嚴繼堯的手還放在他脖子上,馬喻才趕緊躲開了,捂著胸口吸收了這些資訊。
雖然說沒什麼有用的資訊,但是起碼嚴繼堯想起了新的東西,目前不知道他拾起記憶的契機,但是知道了他傳遞記憶的手段是摸脖子。
馬喻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被鬼摸完癢癢的,感覺要下一秒就要感冒了。
馬喻才看向嚴繼堯,對方還是正經坐在副駕駛,雙手放在膝頭,大概這就是他生前最習慣的坐姿,只不過現在沒了記憶,顯得有些憨憨。
馬喻才對嚴繼堯的害怕又削減了一大半。
畢竟,現在他還是個p的傑出企業家,他就是個死鬼。
正在腹誹對方,鬼魅般的聲音響起:
“馬…喻…才。”嚴繼堯說話時斷時續,吐息微弱,但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當他喊出馬喻才的名字時,那聲音充滿了一種詭異的韻味,就像是八十年代鬼片中喊仇人名字索命一般。這種陰森恐怖的氛圍讓馬喻才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樑骨升起,雞皮疙瘩也瞬間布滿全身。
這一聲喊得囂張的氣焰又滅了一大半。
但總感覺聲音沒有之前那麼粗糙難聽了。
“你是我的……誰?”
“我……”馬喻才思索了一下,低頭把安全帶解開了,“我和你生前不認識,死後才認識。”
嚴繼堯側著頭在觀察他,等一會兒後,人影就消失了。
馬喻才提著的氣終於鬆了,在座椅上癱了一會兒,上樓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