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的時候,在鏡子裡和我對上了視線。
他的動作一僵,有些不自在地幹咳了一聲,和我解釋了一句:“山口被日向他們抓去洗澡了,然後……”
我蹲在鏡子前摸摸下巴,試探性地問:“老實說,月島,你是不是被一年級天使組孤立了?”
影山飛雄肯定和日向翔陽是一起的,他們把山口忠帶走了,唯獨留下了月島螢。
嗯,想起了一句名言。
月島螢,你是被討厭了吧?
他站在茶幾邊,頭頂幾乎可以蹭到天花板,少年不滿地低下頭,反駁我一句:“當然沒有,他們只是不敢對我動手而已。”
我看著他的眼神帶了幾分憐憫:“都說叫你平常收斂一下這個嘴,你看看,現在好了,被討厭了吧。”
“都說沒有這回事……算了。”月島螢懶得和我多說,“我去洗澡了。”
“去吧去吧。”我丟掉團成團的頭發,把外套袖子往上拉了拉。
月島螢側頭不經意一眼,餘光看到了那纖細小臂上從袖口延伸出來的疤。
……這是?
什麼傷?
少年遲疑片刻,在短暫的疑惑之後,不動聲色地推了推眼鏡,平靜的問我:“要我幫你吹嗎?”
我還以為是我幻聽了,奇怪地抬頭:“什麼?”
月島螢臉上沒什麼表情,又重複了一遍:“我幫你吹。”
“不用……”
我想說不用幫我,我自己可以,但月島螢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不僅幫我插好了插頭,還拿起了吹風機,等著我坐到他那邊去。
這小子。
幹什麼呢?
我納悶地看了他好幾眼,見他比較堅持,也就蹭到了茶幾邊上坐下。
月島螢盤腿坐在我背後,從鏡子裡看到我的後腦勺剛好在他的胸口處。我們兩個平常交流的也不是很熟絡,就算是一前一後坐著,他也離我有些距離。
拿起吹風機的時候他才覺得好像離我有點遠了,不是很自在地又靠近了我一些,低聲說:“我要開始吹了。”
他這種平靜的態度就感覺像是給我挖了一個大坑,等著我放鬆警惕跳下去之後再開口嘲笑我一樣。
到底存了什麼壞心思?
想不通。
難道是想趁這個時候把我頭發揪下來一撮,然後笑話我是禿子?
不,他應該不會做這麼沒品的事情吧!
我下意識捏緊了放在腿上的拳頭,頗為緊張地說:“你吹的時候小心一點哦,扯到頭發的話會很疼。”
“哦,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