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衡翀忙道,
“將軍不必多禮!”
這廂將來意與那武昭一講,武昭卻是面有難色,
“世子爺想看的莫非是昨日日落時送入陵區的一具棺木?”
“正是!”
武昭道,
“這處守將付明祥,乃是皇后一派那棺木送入陵區立時便被他押走,末將也是因著昨晚正好當值才知曉有棺木入陵……”
“那依將軍之言是不知這棺木現在所在之處了?”
“這……依例來講棺木入陵自是有接收規矩,應停放於安寢宮中,再移至符合體制的陵墓安葬,只是這棺木來得並不尋常,據手下兵士報那棺木是付明祥親自來押走,末將也不知在那安寢宮中能否尋到!”
“即是如此,還請將軍想法子打探一下!”
“末將必定盡力!”
武昭回去打探,趙衡翀在這處等了約有三日武昭便親自來報道,
“世子爺,那棺木並未送入地宮之中,停在了付明祥離這處五里外的一座別院之中!”
這宅子是付明祥安置外室之用,後院之中卻有一處地窖用來存放美酒糧食所用,武昭也是用錢買通了這宅子裡的小廝,才知最近主人家命他們將地窖騰出來,運了一個長條的木箱進去。
趙衡翀帶了人潛進去,這宅子不過配了零散幾個家丁,自是不放在世子爺眼中,進入地窖果然見長長一個大木箱子四面釘死了。
趙衡翀手下人當下取出隨身帶的工具,楔入木縫之中輕輕一撬開啟箱蓋立時便有股子腐臭之味傳了出來。
眾人忙又在口嘴處再罩了一層在蒙面巾上頭,開啟木箱露出裡頭的棺木來,又撬開棺蓋將火摺子往裡頭一照,那具屍體頓時露了出來,雖是用了藥水卻也止不住面目爛成一團,自然是認不出來了!
但那屍身上的衣、裳、中單、蔽膝、大帶、玉佩、大綬還有那九寸五分長的玉圭無一不是太子裝扮,這棺木雖鄙陋卻是用陰山漢玉而制,非親王不得用,這材料自是早有備制,便上頭圖案卻是雕刻的十分粗糙,想來應是死者死的十分突然,以令得工匠需趕工且上位者並不求精緻所至。
按這衣著圖紋裡頭躺的不是親王至少也是郡王,或者……應該是太子?
只是太子如今正精神奕奕的臨朝聽政,怎會躺在這棺材裡!
趙衡翀百思不得其解,又招手命那專程帶過來的仵作上前來分辯,那仵作探手進去在屍體身上一通捏摸,又爬進棺裡去了頭冠仔細看那頭顱與口舌,解了衣裳輕輕按壓察看肚腹,各處骨節等。
這才出來衝著趙衡翀道,
“世子爺,這棺中之人應是個中年男子,且常年勞作以至手腳骨節粗大,且牙齒磨損厲害,應是常年進食粗礪食物,世子爺這人口肺腹中壓出來的水都有水草雜物,他是淹死的!”
趙衡翀聽完打手勢令手下人將一切回覆原狀,一對眉頭卻是皺的死緊,聽了仵作的話這疑雲卻是更濃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