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那幾年,除了好好學習,什麼都幹了,當然絕對沒違法亂紀啊。”
“有一年冬季,老顧心血來潮要去爬珠峰,周圍的同學都很惜命,死活不去,也就是我捨命陪君子吧。準備好裝備二話不說就跟著去了,沒成想剛爬到一半就倒黴的遇到了極端天氣,和專業的團隊一起被困到了半山腰,晚上氣溫驟降,好幾個人因為失溫陷入了短暫的昏迷,我當時高反也有點嚴重,老顧不顧專家們的反對直接把他的氧氣罐給了我,當時我就在想,如果能活著下山,他這輩子就是我親兄弟了。”
“後來呢?”林柔忍不住問道。
“後來?呵~”李畏說到這笑了一下,“後來我才知道,他高反的程度比我還嚴重,死要面子還不肯承認,到了半夜還是專家發現他的不對勁,連夜把人抬到山下送到了當地的診所,輸了幾天液才好。”
林柔有些心驚,她雖然沒體驗過高反,但也知道有多危險。
“別看老顧現在成熟穩重,其實年輕的時候中二病嚴重,他從小在港城長大,受那邊文化影響,心裡有英雄夢。”李畏話雖如此,但語氣裡不難聽出他對顧言臻的崇拜和佩服。
是了,像他們這樣的人,利益已經很難束縛住他們,關系能這麼好,肯定是有深厚的情誼的。
林柔沒見過顧言臻的十八歲,但就像李畏說的那樣,肯定是熱烈而精彩的,那他十八歲的感情呢?也會同樣難忘嗎?
李畏把林柔送到樓下,“我也算完成任務了,回家給老顧打個電話吧,估計他這會已經坐立難安了。”
他顯然聽到了車上的電話。
林柔點頭,笑著向他道謝。
李畏擺擺手,“這些都不用講的,你跟老顧好好的比什麼都強,這麼多年,你還是他第一個領出來我們這幫朋友吃飯的。”
李畏天生帶著粵東人的隨和,雖然看著大大咧咧,但實則很能看清本質,林柔知道他是在幫顧言臻說話。
上了樓,家裡涼颼颼地,她這才想起走的時候忘關窗子了,趕緊把窗戶關好。
陽臺的天竺葵受了風,花朵都蔫頭搭腦的,林柔趕緊把這幾盆花搬到客廳,找了幾個大塑膠袋把花都罩上,試圖挽救一下。
忙完這些,她又找了些事做,拖拖拉拉到了上床的時間,才拿過手機,微信已經有好幾條未讀訊息,看到發信人,她嘴角微彎,剛想回訊息,那頭的影片電話就打了過來。
林柔按了接聽,網路有片刻的延遲,先是聽到他那頭有人說話,接通的畫面是黑色晃動的,應該是他在走動。
林柔安靜的側躺在沙發上看著手機,等那邊安靜下來,畫面對準了他自己,露出一張帥氣的俊臉。
“回去了?”他問。
“嗯。”林柔回道。
他背景是燈火通明的夜景,看起來樓層很高,甚至能看清整個維多利亞港灣。
兩人上一次影片還是除夕那天,好久沒見面,這麼面對面相對一時竟然有些陌生。
林柔一時低垂著眼睛觀察沙發套的紋路,一時又看對面的幾盆花,就是不和他對視。
“上午幾點到的家?”顧言臻倒是沒半點不好意思,眼睛一直看著她。
“給你發微信了的。”說到這個林柔又有些生氣了,“你手機出問題了?”不然怎麼打不了字,回不了她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