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修遠意味深長地看向她:“娘娘剛從房樑上下來,不好好休養一番?”
宋鬱華苦笑一聲:“早些將兆兒接到本宮宮中,比任何良藥都好,不瞞卞公,剛剛昏沉之間本宮夢到了爹爹和長姐,他倆夢中向本宮多次託付,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兆兒,卞公說,本宮怎能不趕緊將孩子接到身邊。”
本朝敬畏鬼神,這話一落,康瑞胤眼神明顯閃過一絲心虛的懼意,而卞修遠卻嘴角微微一抽,看向她的目光戲謔更甚。
“既如此,陛下還有要事忙碌,本公就走這一趟吧。”
他直接越過皇帝應下,可偏偏康瑞胤這樣權力至上的皇帝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立刻應下。
…………
一刻鐘後,宋鬱華重新穿戴整齊,站回宮門口。
一幹宮女侍從斂聲屏氣站在宮門口,似乎聞到卞修遠身上的異香就驚懼萬分。
宋鬱華避開身側這道毫不避諱興味的目光,淡淡道:“卞公先行。”
卞修遠卻沒有踏步的意思,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眼前這個唱戲唱得歡跟精怪似的女人。
“走之前,娘娘不妨給本公解個惑。”
宋鬱華朝他輕笑:“本宮還能給卞公解惑?”
“行啊,卞公請問。”
卞修遠眼神牢牢鎖住她,細銳又清麗的嗓音在她耳邊婉轉:“……您為何要先拿蕭家開刀呢?”
宋鬱華嘴角的笑意瞬間一頓。
…………為什麼?自然是蕭家和蕭貴妃宮裡那個白月光娘娘都是一群包藏禍心不省心的東西。
舊朝太傅的孫女,就這樣的身份,但凡換個不戀愛腦的皇帝都不會把她送進宮裡來,而就恰恰成了一個皇帝的白月光,沒有人在背後運作鬼都不信。
想是這麼想,宋鬱華面上不顯:“卞公多慮,本宮只願自保罷了,何況是蕭貴妃先來…………”
話沒說完,錦袍華袖的男人忽地靠近,一股異香頓時鋪天蓋地湧過來打斷。
卞修遠眼角微眯,伸手撚起她一條落至肩膀的耳墜,好整以暇地把玩。
清冷又纏綿的呼吸在耳旁緩緩吐納:“………娘娘,恕本公眼拙,竟是頭一回才真正認識娘娘。”
宋鬱華立在原地絲毫未動,十指纖纖將耳墜一點一點從他冰涼的掌心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