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軒彎下腰,一把拽住土坑裡的屍體,拖上來仔細地辨認。
“站長,這傢伙是中統的神槍手袁奮,軍人出身。看樣子剛從抗日前線調回來殺人。”
劉佔元長嘆一聲,陰鬱地叫道:“既然他的槍法如此出神入化,為什麼不待在抗日戰場上攻打鬼子呢?真是大材小用!”
說完,他看都不看一眼,轉頭就走,一點都不覺得可惜。因為在他看來沒必要在一具沒用的屍體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即使是羅樹林的屍體對他來說也只不過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跟死老鼠沒什麼差別。
陸軒等人排除可能潛在的危險之後,緊跟著劉佔元回到剛才的車隊跟前。尾隨在劉佔元身後的常遇春戰戰兢兢地地問道:“劉站長,難道你不打算檢視地上那具屍體嗎?”
劉佔元冷哼一聲,面無表情地跟對方解釋:“呵呵,你儘管放心,剛才被打死的那人只不過是個替死鬼!司令可沒那麼容易被人殺死。”
常遇春驚得啞口無言。劉佔元邁步走向車隊中間的第四輛小車,剛才站立車旁警戒的黑衣人幾乎都沒動過,因為那輛車上乘坐的老傢伙才是他們重點保護的物件。
劉佔元畢恭畢敬地向緊閉的車門深深地鞠了個躬,輕聲叫道:“司令,現在一切都安全了。請您指示!”
那扇緊閉的車門根本就沒開啟,遮掩的簾子也沒拉下,遮擋得嚴嚴實實的車窗只開出一條縫隙,只聽見簾子後面傳出一個蒼老而略顯沙啞的聲音。
“劉站長,你趕緊上車,馬上跟我走。”
劉佔元誠惶誠恐地走向對面的車門,小心翼翼地開門上車,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那些持槍警戒的黑衣人也隨即上車走人,他們駕車前後護送中間的那輛車子,不給敵人任何的可乘之機。這支戒備森嚴的車隊安靜地離開這片蕭瑟而荒涼的曠野。
申城熱鬧的街頭,郵遞員趙建國騎著他那輛心愛的腳踏車在擁擠的人群裡來回穿梭。每到一個目的地,他都重複一個同樣的動作,下車敲門,門開送信,送完上車,蹬車離開。
他行走的步伐就像猴子在跳躍前進,就連踩著腳踏車踏板的姿態也是那麼趾高氣揚。每經過一個人群密集的地方,他總是多此一舉地狂摁車鈴和一個勁兒地耍嘴皮子。
“叮鈴鈴,叮鈴鈴,讓開讓開,趕緊讓開。開水開水,小心燙傷,”
經他這麼一喊,不知好歹的行人紛紛避之唯恐不及。正當他得意洋洋之際,幾乎被他蹂躪得快要散架的腳踏車終於掉了鏈子。
腳踏車由於慣『性』的作用繼續往前駛出幾米遠,直到腳踏空轉之後,他才意識到腳踏車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於是,他無可奈何地下車檢查,然後把腳踏車擱在一輛敞篷轎車旁邊,開始專心致志地修車。
此時,劉佔元乘坐的黑『色』轎車跟隨車隊緩緩地駛過申城的街頭巷尾。空『蕩』『蕩』的街道上行人稀少,馬路的盡頭停放著一輛敞篷車,車子旁邊架著一輛腳踏車,旁邊蹲著一個認真修車的傢伙,他就是趙建國。
隨同而來的申城站長常遇春焦躁不安地看著後面緊跟的車隊,坐在他旁邊的副手劉嚴冬正在開啟電臺接收前車發來的情報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