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佔元轉過頭,不再理會常遇春和劉嚴冬兩人嚼舌頭,聊八卦。他一邊眺望馬路的盡頭,一邊拿著柺杖敲擊自己的假肢,時不時地側頭看看他們停在不遠處的那幾輛轎車。
只見柳葉飛那個龜孫子游手好閒,無所事事地圍著車子轉悠,還拿塊抹布多此一舉地擦拭被灰塵裹挾的車子。
劉佔元厭惡地看了幾眼,然後緊蹙眉頭,開口問身旁的陸軒。
“你們帶那個叛徒和走狗出來幹什麼?是耍猴兒不怕人多,看熱鬧不嫌事大嗎?尤其是這種時候,無關緊要的人員最好滾遠點。”
陸軒急忙解釋道:“站長,這事還得從長計議。你也知道司令這人事無鉅細,如果他問起最近發生的事情,所有相關人員最好在場。否則他怪罪起來,咱們辦事不利會掉腦袋的。聽說那個叫南波萬的傢伙也被他們藏在後備箱裡帶來了。”
劉佔元看了一眼叛徒柳葉飛正在認真擦拭的那輛車後備箱,小聲地叮囑道:“小心看管,別把人家悶死了。”
陸軒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棟廢棄樓房,說道:“那傢伙不在車裡,他被關押在那邊的房子裡呢?”
劉佔元點了點頭,不想再關心這些讓人心煩意『亂』的事情。他繼續抬頭焦急地眺望和等待,時不時地揮舞柺杖狠敲自己的假肢。
望眼欲穿中,劉佔元下意識地抬手看了看腕錶,時針指向三點。此時常遇春和劉嚴冬已經站得腿腳發麻,兩人像龍蝦一樣佝僂著腰。劉佔元轉頭注視過後,他們兩個只好挺直腰桿,強作歡顏。
劉佔元一邊往回邁步行走,一邊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看來司令不會按時到達,很有可能都不來。他只說要來,這意味著咱們隨時做好準備。”
常遇春點頭哈腰地迎了上去,連忙隨聲附和道:“你說得對,司令向來神秘莫測,看來這次也是非同凡響。”
劉佔元似乎不太滿意對方的回答。常遇春說完,不經意地看了手錶一眼,似乎核實他們等待的時間。
劉佔元冷若冰霜地問:“咱們等了五個小時,是不是太久了?這次的情報是不是有誤?為什麼等了那麼久,還是沒見到司令身影?”
常遇春感到有些懊惱,其實這事兒他也無能為力。人家來與不來,他沒有辦法控制,何況對方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話雖如此,他還是苦笑道:“剛五個小時而已,也不算很久。就算咱們等上十天半個月也無所謂。誰叫他是咱們的司令呢?”
劉佔元湊到對方的面前,小聲說道:“那你為什麼不趁著這麼長的時間為自己的錯誤找個合理的解釋?難道你都沒有學會反思嗎?”
這柔中帶剛的話語就像個巨大的巴掌狠狠地扇了常遇春一記耳光。劉佔元轉身離開時,看到對方的臉『色』煞白,惴惴不安地站著。
前方高聳的水塔之上,一名負責放哨的軍統在不停地揮手示意。看到這個熟悉的手勢,劉佔元下意識地往路邊後退一步,他極力壓抑著即將噴湧而出的狂熱與崇拜之情,淡淡地叫道:“司令來了!”
他們放眼望去,只見前方馬路的盡頭出現了幾個晃動的黑影。隨著影子不斷的位移,觀望的眾人終於看到五輛黑『色』的轎車徐徐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