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考拱手一禮:“姬考愧不敢當。”
這白衣青年,以小友相稱,看似是親近之語,但是眉目高揚,一股子盛氣凌人之像,好似他天生就要高所有人一頭。
這種感覺,讓姬考心中不甚喜,故此自謙一聲之後,什麼話都沒有說。
他曾見過彭祖務成子這般邁出了登天之路的高人,他們雖氣度不凡,但是待人寬和;他也曾見過商帝武乙這般的王者,威勢凜凜,但是示人以誠。
這白衣青年,他不知道什麼來歷,但是卻絲毫不想深交。
“本來是出門除妖,沒想到竟然遇到姬小友,冉緇說你乃是當年的后稷之後,還曾為商帝祭天,當過司祭。我那崇陽臺之中,正需要一位司祭使者,小友若是有意,不妨到我臺中。”
眾人一聽,頓時都豔羨看著姬考,特別是兩位修行者,眼中止不住的羨慕。
他們可是很清楚,柏灌氏五臺,以崇陽之臺居首,臺中人最少,一旦入得崇陽臺為使,可以說是一步登天,身份煊赫了。
旁邊的冉緇,為何能受整個柏灌氏的敬重,就是因為她乃是巫咸臺的使者。
在此之外,崇陽臺之中諸多寶物,說不得還能得到冉旭大人賜予幾件,便是修行有疑難之處,也可以常去請教,當真是天下難得的大好事啊。
然而姬考搖了搖頭:“承蒙厚愛,姬考志不在此,還請見諒。”
拒絕了,姬考竟然拒絕了,白衣青年頓時神色一變,頗有不喜。
兩位與姬考相處數年的修行者,也是面色一變,連忙拱手對白衣青年冉旭道:“大人,小先生每日躬耕,不通蜀事,不知大人之尊,崇陽臺之貴,還請見諒。”
“哼,既然不願,那便算了,來日不要後悔。”
白衣青年把袖一擺:“走,我等去找那妖類,既然得了玄武神君傳承,那自然要有玄武傳承者的氣度,為萬靈效力。”
說完之後,便往外行去,冉緇二話不說,目光看著白衣青年的背影,馬上就尾隨其後,至於劉全,很是無奈看了一眼姬考,也跟著而去了。
“小先生可惜了啊。”
等到他們走後,那點陣圖騰師忽然感嘆說道:“崇陽臺乃是我柏灌氏第一臺,祭祀太陽神之地,要是能入其中為臺使,好處不知凡幾。”
姬考搖頭一笑:“沒什麼可惜的,我並非奉祀太陽神之人,又何必入崇陽之臺。”
不過他想到這白衣青年走時所說的話,心中微變,覺得不能在此久留了。
“好了,該和你們說的,也說的差不多了。等到柏灌君回來之時,你等便去向他覆命吧,姬考走也。”
說完之後,他朝著眾人一拱手,便孑然而去,頭也不回。
在他身後,所有人都仿諸夏之禮,深躬作揖:“拜別先生,我等代柏灌氏之民,拜謝先生大德。”
“哈哈,穀物生於天地,耕種隨於四時,我取之於俯仰之間,唯一所耗者,不過時間也,何德之有,何德之有?”
遠處傳來姬考的大笑聲:“諸位保重啊,來日或有再見之時,希望不必太過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