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闊海繼續往浴桶中倒著一盆盆滾燙的紅色湯汁,刺鼻的氣味彌散開來。
許舒跳進浴桶,才入內,他便覺像掉進了蛇窟,彷彿被萬千條毒蛇噬咬。
“受不了就趕緊出來,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段闊海神色驚惶。
許舒咬緊牙關,緩緩坐進湯桶。
段闊海死死盯著他,驚訝地發現許舒面部彷彿鑽入好幾條蚯蚓,頂得麵皮此起彼伏。
許舒牙齒咯咯打顫聲,卻始終一聲不吭。
段闊海渾身顫抖,如觀妖魔。
他不惜花費功點換來的都是壯大氣血的虎狼猛藥,便是他跳進眼前的浴桶,也決不能堅持這許久。
可許舒一個非體士途徑的超凡者卻扛了下來,這不是單純地忍痛就能辦到的。
因為你再是能忍,超越身體極限後,氣血崩盤,五臟俱裂。
可許舒明明周身所有的血管都在暴跳,卻還能在藥桶裡堅持。
段闊海受不了了,照許舒這麼泡下去,他推宮活血的時間會大大延長。
“孃的,想累死誰。”
段闊海一把抓起許舒,按在臺案上。
這次推宮過血持續了一個小時,按完後,龍精虎猛的段闊海腿軟腳軟,踉蹌著出門,丟下許舒在臺案上呼呼大睡。
一覺醒來,已是上午十點多。
許舒推門出來,原先雜亂的院子已煥然一新。
地面乾淨平整,數十張條凳整整齊齊地排列,一塊加大的黑板正迎著頭頂明亮的電燈。
“您可醒了,這活兒幹得您可滿意?”
工頭任五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
“利索!”
許舒取出二十五枚銀元,交給任五。
任五雙目放光,搓著滿是老皮的大手,“不是二十三元麼?”
許舒道,“大家熬了一夜,辛苦了,多的兩塊,請大家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