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大他十多歲,亦父亦兄,於他有恩,是這個世上對他最好的人。
可這個對他最好的人要殺他,追了他這麼多年,也成了最恨他的人。
……
清虛道長倒了兩杯酒,端起自己面前的酒飲下,杯口朝下向清河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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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看了眼面前的酒,笑了笑並不去拿。
清虛道長伸手拿過清河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用袖口將杯口擦了擦又放回到清河面前。
清河笑著拿起酒杯,給自己的杯子重新斟滿,這才舉起喝下:“師兄勿怪,畢竟想我死的人太多,包括師兄你!”
“你已被逐出師門多年,這聲師兄著實不必。”清虛道長看著對面的清河。
清河大笑,放下酒杯:“這麼多年,師兄還是不肯原諒我,你可知,我從未想過害你,在苗疆時我不過是想把你留在那裡,不讓你多管閒事,你為何就不能放下。”
他若那時想要殺他,他哪裡有機會給他的好徒弟送信。
他倒好,眼睜睜的看著他中了陸玉庭那混蛋的毒,若不是他命大,哪裡有命回來京城。
那個西域窮奇就是他送給陸玉庭的大禮。
“放下,如何放下?是我引你入師門,是我求師父放你一條生路,卻害了師父,害了那麼多人命,我如何放下!”
“師兄啊師兄,你修了這麼多年的道,都是白修了,這世上不是你不去害人,人家就不去害你的,你活了一大把年紀怎麼還如此幼稚,如此糊塗。”清河一雙眼睛如鷹般銳利。
他雖也是一身灰白色道袍,可和清虛道長的仙風道骨不同,看起來十分陰邪。
“師父他老人家害你了嗎?定國公世子又與你何怨,你挑撥南疆王作亂,害死了多少無辜的百姓和將士?”清河直視著清河的眼睛。
清河不屑的笑:“所以我才說你糊塗,你以為師父他會真的放過我?他不會,所以我才先下手,至於那個傅沛,誰讓他多管閒事,壞了別人的事,這世上又有哪條規矩說他可以害人,人不可以害他?這世上強者便是道理,強者便是規矩……”
清河突然覺得舌頭有些麻,說話不順暢,手指也是僵硬的。
清河不可置信的指著清虛道長,拼力才說出幾個字:“你,你……下毒!”
清虛道長搖頭:“我最討厭的便是下毒這種手段,怎麼會下毒!”
“那這是什麼?”
“我新尋得的一種草藥,類似麻沸散吧,需用酒送服!”清虛道長不慌不忙道。
“你……”
若是毒,他還有辦法接,可這種麻痺人身體的草藥,無解。
清河按著桌子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腿也不會動了。
“別費功夫了,沒用!”清虛道長表情淡淡,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慢悠悠的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