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遭受猛攻的荊南軍傷損慘重、陣型也已愈發混亂,一些潰散計程車兵亂紛紛蝟集在一處拼著最後一分氣力吃力苦戰,卻眼見已是支撐不住。然而又有一撥盡著黑甲黑袍的吳國步軍出現在視野當中...那些已經殺得筋疲力盡、臨近崩潰的荊南軍士卒的陣型也終於被衝擊得七零八落。
“就算田頵背反,丟了江北大片疆土,而且早晚也要與那李天衢決一死戰...我吳國可還沒疲弱到被你荊南軍侵州奪縣的份上!”
東面吳軍本陣當中,指揮這場戰事的將領檯蒙忿然念著,旋即又把手中佩劍用力向前一劈。押陣的幾撥部曲也驟然殺出,加入殲滅荊南敗軍的追擊戰中......
雖然與原本史載相較,成汭不是於洞庭湖君山水域兵敗身死,可是在鄱陽湖面對的仍是相同的對手。按玄虛的說法,成汭在恢復本名之後,汭者,水內也,而他的命途軌跡也終究還是因為東征楊行密卻被殺得潰敗,投水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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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十萬的荊南軍旅無論水路還是陸路,殘部敗軍也只得向西面奔逃,意圖儘快撤奔亡至魏國丁會所統掌的鄂嶽軍地界請求庇護。
吳軍名將李神福以少勝多,挫敗荊南舟師,而致使又一方割據勢力的君主成汭兵敗身死,這樁軍情震動周邊諸國各藩。然而也如史載軌跡那般,訊息一經傳開,本來由成汭佔據的荊南軍周邊各方勢力也立刻動彈起來,開始調遣兵馬撲向那塊如今已是無主之地的領土......
江陵以南,長江渡口。
數千身著楚軍制式衣甲的兵卒,列陣等候於南岸。統領這支部曲的主將卻也只是靜靜等候著,他環顧面前一望無際的長江水向東奔流,似乎也不急於統兵乘船過江,而嘗試前去接管江陵那處荊襄重鎮。
那員楚軍大將濃眉大眼,頜下蓄著扇圈胡,生得倒也甚是威武。他是楚國開國君王馬殷向來重用的宿將許德勳,為人也以謹慎持重而著稱。直到又先行派遣出去,而渡江去打探聲息的輕舟復返回來時,許德勳才趕忙上前詢問,然而就聽那小校稟說道:
“江陵城頭上,已插上了魏國的旗幟。據卑職打探,四日前北面便有兵馬疾行至原由成汭統掌的荊南三州,各處城郭不敢抗拒魏國,也只得開門接受收編。”
許德勳點了點頭,也不由嘆聲說道:
“果然還是讓魏帝近水樓臺先得月,荊南成汭名義上向他臣服,如今又兵敗身死,又是後繼無人。魏國遂順理成章的接管了他那三處軍州,罷了...我等前來試探,本就是打算搶先一步,再與北地交涉,可如今看來,到底還是沒有機會趁勢佔成汭三州。
畢竟魏帝勢大,我們與他爭不得,也決計不能給魏國任何興師問罪的理由。仍只得專顧佔取雷彥恭所統掌的澧、朗二州便是。只不過...魏帝蕩滅杜洪奪下鄂嶽軍,便已與我國疆土接壤,如今他又佔荊南軍,與我國隔江相望。多了這麼個強鄰,對於我楚國而言,這也絕對不會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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