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郭從謙倒當真如同個啞巴一般,無論遭受何等嚴刑拷打,他非但死活不招,除了受刑時終究忍不住而發出的慘嚎聲,就再也沒有吐露出半個字來。
然而郭從謙雖然嘴嚴骨頭硬,而且按李天衢旨意先要留住他的性命...可是那一併被擒獲的晉軍將校兵卒,張驍便儘管吩咐巡院侍衛司中懂行的胥吏往死裡整。
魏朝巡院侍衛司,當然不似明朝時節的錦衣衛那般,沒有私自緝拿捉捕朝臣的權力,還可以私設詔獄動用刷洗、油煎、重枷、剝皮、鏟頭、鉤腸...等極為殘忍的酷刑。
可是如果拿住敵國的細作,而要審訊逼問情報。巡院侍衛司下手也絕不會含糊。若論酷刑花樣之多、手段之狠...也未必會比錦衣衛北鎮撫司的詔獄遜色。
畢竟這般時節,可還沒有什麼心理學、測謊儀、吐真劑等審訊方式,如果只用說得沒用,那麼要逼問出敵方的情報,也就只能採取原始而又血腥的手段。
所以與郭從謙一起被擒執拿獲的晉軍細作當中,也已有幾人再也承受不了酷刑的折磨,就如竹筒倒豆子那般,將他們所知李存勖如何發現淄青軍劉知俊似對魏朝多有不滿,而派遣郭從謙與其搭上了線,以及之後幾番密議來往的過程原原本本道了個分明。
外朝大殿當中,李天衢坐在正首,就見郭從謙便如同一具行屍走肉那般,任憑宿衛軍健將他押解進來,隨即便癱坐在地上,低垂著腦袋,也仍是一言不發...李天衢凝視片刻,忽的嘆了口氣,便長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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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你郭從謙的來路,因為同姓同籍的緣故,你便拜了郭崇韜...郭尚書為叔父。想必也你應該知曉,當年你那叔父,尚還只不過是昭義軍下轄一介戎尉,而朕也只是義成軍節度使之時,他便曾喬裝為販馬商人,前去與朕共謀彼此聯手,共討國賊朱溫事宜......
然而如今你這這郭崇韜的後輩喬裝為行商賈人前來,卻是奉晉王旨意,而要策反朕治下藩鎮節度...即便先前來往,朕與河東李家也並沒有宿怨舊恨,過往還有同仇敵愾的情誼...只是朕也明白,晉王不肯屈居人下,那麼也終究要與朕決一雌雄。
啊...是了,晉王這個稱謂,想必也再叫不了許久了。以後朕倒也要以唐廷...呵呵,應該是後唐帝君相稱了吧?”
萎靡不振的郭從謙聽李天衢說罷,他那傷重體恤的身子也不禁猛的一震。此時此刻,他心中也如翻江倒海一般,仍在尋思著為什麼自己的來歷,與貴人郭崇韜之間的干係,策反淄青軍劉知俊的計劃...乃至自家主公已打算改制稱帝的事情,魏朝這邊竟然會知道的如此詳細!?
郭從謙也已意識到,恐怕與他一併被擒執拿獲的屬下當中有人無法承受再嚴刑拷打,便向魏朝招供道出了所有訊息,但是從一開始...魏朝那邊要擒拿住他們,又怎麼會一抓一個準?
眼見郭從謙仍是低垂著腦袋不吭聲,李天衢搖了搖頭,又長聲說道:
“郭從謙,即便你死活不肯招認,可是你的屬下當中卻已有人供認了。而且有拿獲得籍冊輿圖,以及劉知俊要你轉呈給晉王的書信。那麼無論你說是不說,也已瞞不住了,朕已能確定就晉國對我朝暗中所做的勾當...事到如今,你卻還是一句話也不願說麼?”
郭從謙低垂著頭顱,默然半響,忽的他慘笑了一聲,又顫巍巍的抬起頭來:
“陛下...草民當真只不過是一介商賈,只是到貴國做行商營生...難道有奸人栽贓構害?其中想必也有天大的誤會...不料竟能面見陛下,這卻又為何非要為難折磨我這草民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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