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撐著腰痠背痛的身體起床,一大早竟在仰天台看見九皇子,青藍頗感詫異:“好久不見了,真是稀客。”
想不到九皇子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我來找流昀息。”
饒是青藍臉皮再厚,這會兒也繃不住,大感尷尬。二皇子來這裡找他,九皇子也在這裡找他,這仰天台明明是她的大本營,怎麼像是易主成為某人的了?不行不行明天就把那傢伙攆出去!不,是今天!
九皇子笑著看她一張緋紅的臉上變幻各種神色,忽而揖了一下:“還未恭喜你呢,琴池新掌門。”
青藍心中一堵,此乃家醜,亦是心病,這便勉強笑了笑。琴池蘇掌門去世的訊息早已在都城傳開,九皇子只道是病逝,望見青藍臉色不佳的模樣,便出口安慰一番,青藍隨口應了幾句,也就不再多說了。她差羅蘭綾去叫流昀息,哪知等了許久遲遲不見羅蘭綾回話,青藍心裡明白:這貨睡相極差,還有起床氣,這會兒恐怕抱著被子死活賴在床上……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青藍有一搭沒一搭地與九皇子閒聊著:“蘇姑娘怎麼樣了?”
一說到蘇梅,九皇子目中的笑意便愈發明顯了:“本王已說服乾豐公收她為義女,他因自己寶貝兒子之事尚在氣頭上,只恨自己沒生個女兒好省點心,是以看見小梅這副模樣,喜歡的不得了。”
青藍忍不住點頭,心想以蘇梅那張基因給力的臉蛋,還真是人見人愛。
九皇子又道:“前幾天帶小梅進宮見過母妃了,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多半是計較她出身並非富貴之家,但我說她乃乾豐公義女、司音史之徒,看她表情似乎有些鬆了。”
聽到這話,青藍心中卻是緊了。她心情更加複雜了。蘇梅如今已認了義父、見過芸妃,她一步步走進九皇子世界,等若走進華夏朝皇室,這樣真的好嗎?使勁想了又想,她終究是想不出個長短來,唉說到底,那都是別人家的事,她縱然再操心又能有什麼用?難不成真把蘇梅的身份說出來?以蘇梅眼下的境況,說出來對誰都沒有好處……
這時她想起一事:“我看中了一個莊子,老東家是殿下朋友,那天明梵公主給殿下安排的接風宴上就有他,不如幫我說說給個好價錢唄。”
九皇子疑惑:“你要人家莊子幹什麼?”
青藍神秘一笑:“先前我不是說過嗎,我要開個琴社以琴育人,如今我是琴池掌門,諸位琴池弟子都可排程,再加上前段日子我在這都城積聚了不少名聲,師生皆不愁,只欠莊園那道東風了。”
九皇子大為震驚,動容道:“你還真的說做就做?”
青藍不置可否地聳肩:“不然呢?我可是行動派。”
九皇子若有所思都看著她,像是還在消化青藍那一句“行動派”,過了許久終於正色點頭;“好,你的這道東風就包在本王身上了。”
說話間流昀息一臉懶散地出來,當著九皇子的面仰天打了個哈欠。青藍想制止他已經來不及了,只能一臉不善加警告地瞪著他,讓他注意點形象,嗯不對,是她的形象。可惜流昀息的覺悟一向時高時低,這種時候他的覺悟幾乎為零。
九皇子不以為意地迎上前去:“今早父皇下旨,由二皇兄迎娶高昌和親的蓮雅郡主。”
流昀息一點也不意外地點頭,好像早已料到了。九皇子隨後一笑:“看來你昨天那頓接風宴吃的極為划算。”
流昀息不置可否地點頭:“說來說去還是你父皇謀劃極深,千言萬語不過兩字,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