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緹亞斯看著安德烈,他發現哥哥黑沉的眼悄然地滅了光彩,唉......他實在不該說出那兩個字的。
廢人。
他這個人呀,簡直是家族姓氏的恥辱,自從生下來就成了百分百的負擔,在聽到醫生判定他活不過三十歲的訊息時,哥哥就把人家的臉給揍出花來了。
對外總是平淡疏離的安德烈,每次都會在他身上失控冒火。
他捨不得哥哥總是這麼維護自己,因為他不想再給對方本就不輕鬆的生活添麻煩了。
雙手絞在身前,瑪緹亞斯靜靜地坐在勻速行駛的車內。
車窗外的世界光影交錯,他的面容沉靜平和。唯一的不愉快是身邊美麗的東方女人,她滿臉都是避嫌的小心翼翼,一看就是被安德烈嚇唬過了。
他搞不懂,為什麼哥哥要阻止他繼續欣賞對方的心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美人,多看兩眼也是會增壽的。在感情方面木訥的安德烈就不懂這一層道理。
瑪緹亞斯的前女友是第三代移民,出身不太好,波浪長髮,琥珀色大眼睛,比巧克力還濃的面板像被蜂蜜浸透的絲緞,那是他此生見過的最漂亮的物件之一。
和她在一起的時間雖然短暫,但他卻很快樂。她能讓他笑,跳舞的時候腰肢扭得比蛇還軟。至於她那吉普賽人的血統,他其實根本都不在乎。
在他有限的生命裡,並不求放縱,卻也沒有想過要扮禁慾的苦行僧。
瑪緹亞斯要的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對於女人,他看中的並不是單純的禸體,而是她們身上的某一部分。可以是上翹的眼尾,是耳朵的形狀,也可以是害怕時一瞬即逝的強作鎮定。
換句話說,基本上都是些劍走偏鋒的,形而上的玄學。
愛不愛的,全憑著感覺走。
瑪緹亞斯偏過頭,偷偷瞄著連松雨的側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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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講,這位榮太太長而密的黑髮,就很美呀。他喜歡她不說話時冷豔的表情,也喜歡她已經名花有主的事實。
她是暴君的女人,呵呵,這個名頭,讓他光是聽一聽就熱血沸騰了。
“榮太太,你會覺得我太自作主張嗎?”
連松雨聽到男孩說話的聲音,他帶著西班牙語口音的英文咬字別有風情。
“我沒有。”
“那可太好了,我原先還怕你誤會我的意思。”
瑪緹亞斯眼角彎起,上半身稍稍朝她倚去,他單手撐在座椅上保持身體平衡,用看藝術品的眼光瀏覽過她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