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不疑壓低了聲音,“陛下放心吧,臣按著您的想法,對不同的地區的安排都是截然不同的...我接見了浮屠教的人,暗示他們可以與婆羅門競爭...他們也不是什麼好鳥,還說想來大漢,被我給拒絕了...我讓他們安心在身毒,先擊敗自己的宿敵再說,不出百年,這裡就會變成截然不同的三個天下了...各自都不相同...”
劉長在私下裡還交給了張不疑一個密令,那就是讓他分化身毒,其實這身毒本來就是個地理概念,要不是孔雀帝國,他們現在還是四分五裂,他們彼此的差距比當初的春秋戰國還要大,在孔雀之前,他們都不曾有普遍使用的語言,在不同城市裡走動還需要翻譯...身毒這個地方,潛力是極大的,若是遇到一個狠人,來個二代阿育王,哪怕比阿育王弱一點,都會讓大漢失去對那邊的控制權,大漢想要千里迢迢的打他們,就需要他們保持著四分五裂的局面。
大一統的身毒以逸待勞,大漢也未必能輕易吃的掉。
但是這樣的事情,不太好明著來操辦,尤其是在劉長收穫了不少身毒人效力之後,總不能當著阿列的面說要挑起這裡的矛盾吧?
雖然這裡的矛盾已經相當激烈,壓根就不需要劉長來挑,但是火上加油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劉長將身毒按著地域,分為北部,中部,南部,三個區域所施行的政策都不相同,甚至連官吏都不同....劉長特意讓張不疑進行了嚴格的挑選,在北部的大漢官吏大多為法家,中部的則是黃老,南部以儒家...這附和劉長對身毒的三種態度,北部剷除大貴族,在中部無為而治,在南推動漢化...也對應著三種治理辦法。
當然,還有就是對他們貨幣體系的控制,以及在軍事力量上的控制等等。
.......
“此事太后早已做了決斷!!明明白白!既如此,何以收取這財物?!”
“君子固窮,小人窮斯濫矣!”
王妨雙手叉腰,對著自家兩人訓斥著。
呂產臉色通紅,咬牙切齒的說著:“低聲點!低聲點!休要讓鄰舍們聽到!!”
他這位妻,乃是昔日的國相王陵之女,性格類其父,極為火爆剛烈,一點就炸,當初因為劉盈的事情兩人常常吵架,呂產不堪其辱,就去找了太后,這王妨畢竟是太后親自為呂產娶來的,太后即刻出手,將劉盈一頓收拾後,召見了這位王陵女,給她說明了一切,勸說兩人好好相處。
可這並沒有改變呂產的情況,呂產逐漸發現,兩人爭吵不是因為太上皇,而是兩人本身的性格就差異巨大。
呂產自幼玩到大,貪玩成性,年幼時就駕車博戲,放浪形骸,沒有什麼大志向,不喜歡讀書,若不是因為呂家的身份,怕是連城門校尉都沒得做....而王妨則是不同,她跟她阿父一樣,剛烈暴躁,常常以高標準來要求自己的良人,呂產所做的事情,但凡有一點讓她覺得不妥,她就會大聲的呵斥,呂產又不願意被管束,因此兩人才會整日的吵架。
呂產此刻臉色羞紅,很是惱怒。
“太上皇乃是我堂兄,他送我車輛,我受了又如何呢?本來就是至親,怎麼能說我貪財呢?”
“良人啊...我聽聞,太上皇與你一般,也是好車的,他為什麼忽然送你寶車呢?是因為他覺得自己虧欠了你,使得家庭不和,名譽受損...可是,太后早已出面解決了這件事,讓他受到了懲罰,家庭不合是因為我們性格不符,您的名譽更是不必多說,太上皇之前,也向來沒有好的名譽...您不如實告知,反而收取禮物,這不是君子可以做的事情!”
“我就不明白了...因為我沒有名譽,就可以由他來損害嗎?這是什麼道理?”
“我承擔了不白之冤,難道我還有錯了??”
王妨看著面前的良人,她看起來更急,急的都開始跺腳了。
“良人啊,您為何能享受如今的榮華富貴呢?”
“是因為我阿父的功勞!”
“您阿父的功勞只是能讓您衣食無憂而已,而您可以出任城門校尉這樣的重任,是因為您與太上皇,陛下親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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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們本來就是堂兄弟!”
王妨看到他還是不明白,生氣的罵道:“何以如此蠢笨?!難道您覺得太上皇的人情還不如這十幾輛寶車嗎?!呂家乃是大族,您是長房嫡子,不知多少人盯著您呢!有太上皇的這件事,若是將來有什麼事,難道他不會出面幫助您嗎?陛下會忘卻這件事嗎?如今您收下了這些車,那就是還清了人情...您...”